而这个蒙面人没有这么做,反而叫出他的姓氏,等于明白的告诉他,你别想跑,老子知道你是谁。
这分明就是证明这个蒙面人是自己的仇人,他想借助这次机会,借题挥,好好整一整自己。
邓通内心是绝望的,自己宦海沉浮多年,好不容熬到这个位置,又凭借好运,躲过了周一鸣制造的杀身之祸,正打算靠周一鸣平步青云,往上爬的时候,结果遭遇如此大难,老真是对我不公呀。
邓通毕竟是个老江湖,虽然内心绝望无比,但并不打算就此束手就擒,他缓慢的从窗户上下来,满脸堆笑:“这位兄弟,咱们应该是熟人吧?虽然我不知道您是谁,也不敢打听你们此来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但兄弟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哥哥一把?
你也知道,身处我们这个位置的人,来这里消费,一旦被抓到,吃不了兜着走,前途会被毁掉的。
兄弟,只要你帮我这一次,哥哥度过这次难关之后,必有重谢。”
花满楼的姑娘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心里多少有些安慰,这个姓邓的总算有点脑子,在最后时刻,还知道使出贿赂这一招,不过应该有点晚了吧,后面的官差都应该上来了,你能搞定这一个蒙面人,后面的人你怎么办?
这位姑娘心里持悲观态度,觉得姓邓的肯定闯不过这关。
蒙面人上下打量一番邓通,冷笑一声:“邓巡检,不是兄弟不帮忙,这次来捉细作做的任务,非同小可,如果出半点差池,兄弟担不起这个责任呀。
别的话别说了,这次就算兄弟对不起你了,麻烦您拿好衣服赶紧出来,与其他人站在一起,不要影响我们捉拿细作。”
话一说完,蒙面人走出屋外,朝其他房间走去。
周一鸣每踹开一间房间,都会看到一幅狼狈的画卷,里面的人不是想跑就是求自己,搞得周一鸣都有些郁闷,这些人就不能想点其他花样搞定自己吗?
片刻过后,邓通、夏德章以及众衙役们,全都被从房间里拉了出来,站在外面排成一排。
周一鸣站在他们面前,颐指气使,高傲的说道:“各位兄弟,你们真是把我们差人的脸都丢尽了,朝廷明令禁止,不允许朝廷官员来这种方寻花问柳,可你们一个人私下来这里玩还不满足,还组团来这里消费,真是胆大包!”
众衙役里面大多数都是刚当差不久的人,见周一鸣如此上纲上线,把他们的罪责提高到这种程度,立刻吓坏了。
他们扑通一声全都跪倒在,纷纷向周一鸣求饶。
“这位大人,求你行个方便,放过我们吧!”
“我们实在不知朝廷有这个禁令!”
邓通与夏德章明白这个时候求饶也没用,他们两个都在心里盘算,这件事情被揭之后,到底该找哪一个人疏通关系,才能挽回败局。
“知道错了?告诉你们,晚了!全都跟我回总务府!”周一鸣高声道。
这下连邓通与夏德章也吓坏了,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就算事后他们能找到身处高位的人脉,解决这件事的话,他们也不能去总务府。
因为一旦去了总务府,他们的罪责也就板上钉钉了,记录在案之后,就算是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们。
一旦他们集体公然违抗朝廷禁令的案子上报上去,丢官事小,一旦事情闹大,说不定会被朝廷流放北境。
邓通与夏德章赶紧跪在上,磕头如捣蒜。
“大人,开开恩吧,去了总务府我们就没活路了!”
其他人见两个头头都如此害怕,吓得更加魂不附体,有的人在磕头之余甚至都哭了出来。
见到众人被搞得如此惨兮兮,周一鸣心中的那口恶气总算出了,他一边笑着,一边把脸上的手帕摘下来,露出本来的面目。
邓通与夏德章在磕头与求饶的过程当中,无意间向周一鸣看了一眼,两个人的动作没有停止,只是下意识的把“求大人饶命”中的大人二字,改成了周兄弟。
“周兄弟饶命啊!”
这句话说出口没多久,跪在上磕头的所有人愣在当场,他们小心翼翼的缓缓抬起头,看到眼前站的真的是周一鸣。
现场一片安静,针落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