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鸣懒得理他们,这些失败者好容找到一点心理安慰,马上让他们的希望破灭,似乎有些残忍。
其实周一鸣心里早就有了两手准备,如果小丫鬟说不能记账的话,他也有办法,大不了就冒着丢脸的风险,上楼去找邓通他们,逼他们回去给自己想办法筹钱。
再怎么说他们和自己也是一个衙门里的人,与其在花厅里这些达官显贵们面前丢脸,倒不如把脸丢给他们。
小丫鬟听周一鸣有此一问,立刻立住身形,回身笑道:“公子不必多虑,我家花魁姑娘倾心于你,恩客费自然是免了的,公子尽管跟我来。”
“嗯?”周一鸣一愣。
不会吧?还有这么好的事儿,居然连钱都不要,让我白……那个啥,这怎么好意思呢?
脸皮厚如周一鸣,也觉得上掉的这个馅饼实在是太大了,他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而他身后的那些得意洋洋的达官显贵,此时听到这句话,全都像木雕泥塑一样,呆愣在当场,一动不动,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得和鸡蛋一样大,嘴巴也大张着,闭不上。
“我没听错吧?花魁姑娘连恩客费都不要?”一个人从震惊中缓过来之后,不由自主的问道。
紧接着是一声声碎裂的声音,这些声音不是来自杯盘瓦罐,而是那些达官显贵心碎的声音。
众人被绝望的心情笼罩着,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该怪谁,是怪他们自己长的猪头狗脸,太没用呢?还是怪周一鸣这个小人突然出现,欺骗了花魁姑娘的感情呢?
又或者是怪花魁姑娘薄情寡义,见异思迁,太水性杨花呢?
想到最后这一点,众人纷纷摇头,赶忙从心里去除这个念头,因为至今为止,花魁姑娘在他们心里仍然是一朵圣洁的白莲花,他们甚至不允许自己的想法去侮辱她。
彻底获胜的周一鸣,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些失败者,露出无限的同情:“哎呀,多谢刚才各位的关心,实在没有想到,花魁姑娘居然想得如此周到,连这钱都替我出了,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小弟先行一步,各位如果觉得不尴尬的话,尽管留在这里,等一下听到什么声音受到刺激的话,小弟先在这里说声抱歉喽。”
说完周一鸣转过身,潇洒的走进花魁姑娘的卧房。
“我不活了!”
“没了花魁姑娘,世间再无颜色。”
一众达官显贵,望着周一鸣渐渐离去的背影,全都像死了爹一样,哀嚎不已,痛哭流涕。
花厅外。
一直守在门口的邓通他们,时刻注意着花厅里面的动静,刚才听到里面有人痛哭流涕,过不多久,又听到里面有人放声大笑,开心的不得了,此刻里面又传出哀嚎之声,一下子把他们全都弄糊涂了。
只不过是追个花魁姑娘而已,里面要不要这么热闹啊?
众衙役一脸疑惑的盯着邓通与夏德章,忍不住说道:“两位头,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万一有事,也可以帮帮周捕头。”
邓通略一沉吟,心想凭刚才的动静来分析,有可能是周一鸣没被花魁姑娘看上,心里不服气,所以当众打人泄愤。
如果真是这样,那周一鸣就麻烦大了,他这次来不仅会丢人现眼,在众兄弟面前威信尽失,还会得罪一帮他得罪不起的人。
能进这个花厅的人,哪个不是有钱有势,周一鸣虽然立了大功,但前面已经把第一权臣严求给得罪了,能保住性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这次他再得罪一些权贵,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他。
想到这里,邓通暗下决心,不管周一鸣在里面闯了什么祸,他和兄弟们绝对不能进去帮忙,不然周一鸣会把他们也拉下水的。
“稍安勿躁,里面都是咱们惹不起的人,没摸清情况,贸然进去,万一闯下祸患,非但帮不了周捕头,还会给他添乱。”邓通装模作样,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夏德章看他一眼,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虽然觉得他这招过于狠毒,但为求自保,也没多说什么。
此时花厅里一个小丫鬟匆匆忙忙出来。
邓通带领众人,向前一步,拦住小丫鬟,急忙问道:“姑娘,花厅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如此鬼哭狼嚎?”
小丫鬟微微一笑:“唉,别提了,我家花魁姑娘今晚终于选中了恩客,那些对我家姑娘痴情一片的客官,见我家姑娘心有所属,故而伤心欲绝,泪洒花厅。
诸位客官不必担心,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