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们是要请我们干嘛?”周一鸣仍然一脸纳闷。
众衙役全都猥琐的笑了起来。
“此刻饭吃不下了,别的或许还能吃得下哟。”
“如今黑了,但是花满楼正热闹呢。”
周一鸣心里一愣。
花满楼?这名字一听就是个好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快乐无限的方?
不会吧?这帮衙役居然要请我去这么堕落的方,其心可诛。
我周一鸣家有贤妻,为人光明磊落,走到哪里,贞洁牌坊跟到哪里,像这种藏污纳垢的方,我是死也不会去的。
他沉下一张脸,努力露出一副愤怒的样子:“你们这样做是要犯错误的,朝廷明令禁止,差人与有官职的人,不得去那种方。
我上有君,家有父母,中间有妻子,如果被你们拉去了那种方,上对不起君,就是不忠,对不起家中父母,就是不孝,中间还对不起妻子。
你们要陷我于不忠不孝的境,到底是何居心?”
周一鸣已经竭尽全力,装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了,只不过他说出最后一句话时,语气中带有的期待感,已经出卖了他。
众衙役刚开始被周一鸣吓了一跳,以为他真的生气了,听到最后才知道,原来他是在演戏,演给自己看。
“周捕头,你何必这么紧张呢?朝廷是有禁令,但你见哪个人遵守过?花满楼那些姑娘,最大的恩客,还不是那些朝廷重臣。”
“周捕头,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活得那么认真呢?正所谓欢场无真爱,大家都是逢场作戏,一切皆是过眼云烟,只要不让家中知道,何来愧对二字呢?”
邓通与夏德章刚才怕众人让他们出钱请客,所以想赶紧溜,此刻见众衙役没有那个意思,立刻兴致勃勃了起来。
两个人先是确认了一下,去花满楼这请客的钱,到底谁出,得知是众衙役们集资出钱,两个人乐开了花。
高兴的同时,两个人还加入了游说周一鸣的队伍。
“周兄弟,不要扫大家的兴嘛。这帮兄弟今吃了你一顿大餐,你如果不让他们回请一下,他们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呢?”
“对呀,你就是万般不情愿,也要看大家的面子嘛。退一万步讲,哪怕你在那里坐一坐,什么都不干,陪陪大家总行吧?”
周一鸣连连摆手,态度坚定的拒绝道:“多谢各位的美意,我周一鸣实在无福消受这些,就先行一步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脚却不动。
众人猜透了他的心思,一拥而上,簇拥着他,直奔花满楼而去。
此时华灯初上,夜景美如画,自从周一鸣破了失踪案之后,城南区治安大好,虽然说不上是夜不闭户,但城南区百姓夜里敢上街了,在夜里做生意的商户,生意自然就好了起来。
这其中最大的受益者,便是花满楼。
在之前失踪案猖獗时,花满楼虽然姑娘众多,但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受害者,可以说在那段艰难的时期,花满楼是一方净土。
甚至当时都有官差怀疑,失踪案幕后的主犯,会不会就是花满楼的老板。
经过多番的搜查和审问,花满楼的老板最终洗脱了嫌疑,但他却高兴不起来,花满楼的姑娘没有一个被害,但生意却一不如一。
姑娘们的那些恩客,倒不是担心夜里出来,会被失踪案的凶犯掳走,他们担心的是自己的家属。
这些恩客有钱有势有位,自然家中妻小无数,更有无数的女眷,这些女眷自然是失踪案凶犯的主要目标,为了保护家人,这些恩客一入夜便不再出门,和家丁门客一起轮流守夜,保护家中女眷安全。
剩下的光棍泼皮无赖,家中倒是没有牵挂,在那段时间里,即便是夜里,也不耽误寻花问柳,可他们毕竟身价有限,把家里的全部身家消费在花满楼,还不够姑娘们买胭脂水粉的呢。
眼看生意一不如一,花满楼的老板是心急如焚,如果那件失踪案不能尽快告破,那他的花满楼也只能关门大吉了。
好在皇保佑,周一鸣横空出世,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斩杀了失踪案主犯严世宽,世道一下子就太平了。
没有了后顾之忧,花满楼姑娘们的众多恩客再无顾忌,憋了很长时间的他们,开始报复性消费,花满楼日日客满,夜夜笙箫,生意如炭火般红火。
花满楼的老板和众多姑娘,虽然做的是欢场生意,但有情有义,知道花满楼的起死回生,完全是靠周一鸣破获失踪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