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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怀王从小在溺爱中长大,根本不知道朝堂里的尔虞我诈,权力斗争,此时太子将自己危险的境,和盘托出,全都告诉了他,一下子颠覆了他以前所有的认知,他甚至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为什么这十多年来,自己一直这么真?
不能为皇兄分忧解难也就算了,如今还在关键时刻,害了皇兄。
“皇兄,这些话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早知如此的话,我绝不会干出这样的事。”小怀王心里充满了悔恨与自责。
太子如今已经三十多岁,平时老成持重,很少表露自己内心脆弱的一面,刚才的失态,一是因为太着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面对的是自己的一奶同胞。
如今稍微冷静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刚才那番话,说的太重了,小怀王只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一直深得父皇的宠爱,从来没有经历过挫折,他又怎么会懂得自己眼下所处的困境呢?
“行了,事已如此,后悔也没有用,以后你做事一定要慎之又慎,千万不能再孩子气。”太子恢复常态之后,语气温和很多,“现如今本王虽贵为太子,但万事艰难,你我乃是一母所生,是最亲的人,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十三弟,这个道理你要谨记在心。”
小怀王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的不行,他甚至想冲出东宫,找到严求老贼,当面责骂他一番,给自己的皇兄出气。
不过挨了刚才的一顿责骂之后,他很快清醒过来,知道这样做于事无补,还会害得自己皇兄更加危险。
他有气无力的走到太子面前,眼眶微红:“皇兄,你说的话我记住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胡闹了。
错误已经犯了,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弥补吗?”
看到小怀王那个可怜劲儿,太子又是一阵心疼:“好了,本王已经不怪你了,你不要那么自责了。
还好那个叫周一鸣的机灵,第一时间让你回宫,还把你带的礼物全都退了回来,这已经让影响降到了最低。
相信严求老贼如果想在这件事上做文章,也很难有什么证据。”
听到自己的皇兄这么说,小怀王心里宽慰了很多,不过他马上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周一鸣第一时间催促自己离开,是不是已经替自己想到了一切?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一出现,小怀王又惊又喜,惊的是周一鸣不但胆识过人,敢于冒着下之大不韪,斩杀恶贼的孙子,喜的是这样的人才居然不是严求老贼的人,那么也就可以为自己所用,帮助皇兄对抗严求老贼。
想到这些,小怀王赶紧告诉自己的皇兄:“皇兄,据你刚才所说,我在周一鸣家里的时候,他催促我离开,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你所担忧的一切?”
太子点点头:“应该是如此,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有此一问?”
小怀王大喜过望:“皇兄,这个周一鸣真的是个人才,他的勇气不用多说,斩杀严世宽、冯世英,已经证明了一切。
如今他还能未卜先知,提前为你考虑这么多,足以证明他是个人才。
如果我们把他招揽到自己这边,以后肯定可以为皇兄出很多力。”
太子知道,小怀王说这些话,完全是为了自己考虑,不过又不得不承认,他的想法太过幼稚。
斩杀严世宽,破了失踪大案,周一鸣震惊朝野,用不了多少,他的英雄事迹和名字,就会传遍下。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得罪了严求,周一鸣死路一条,差别只是早晚而已。
虽然这个周一鸣足够聪明,在破掉这件案子之后,将凶手的名字弄得尽人皆知,甚至去大理寺衙门时,众多百姓都跟在身后保护他。
他自以为这些办法能够保护他的周全,但实在是太真。
严求如今权倾朝野,除了他的父皇之外,连他这个太子都不放在眼里。
如果有人斩杀了严世宽,严求还能让这个人活下去的话,他的威严何在?颜面何在?那不就是等于告诉满朝文武百官,你们不要怕我,我只是个纸老虎,一捅就破。
周一鸣将这件案子弄得沸沸扬扬,最多就是把自己的死期往后推一推,百姓的记忆力是最短的,过不了十半个月,他们所关心的问题就会变成生计,至于这件案子的凶手到底是谁,斩杀严世宽的英雄会有怎样的境?
百姓们不会再关心,也没有能力去关心。
而朝中的文武百官,这些年已经被严求老贼收拾的服服帖帖,有一大半的官员全是他的死党,至于另一小半的官员,为求活命,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还是对严求俯帖耳,言听计从。
这些人当中,不会有一个人出来为保护周一鸣出力的。
看着自己弟弟那殷切期盼的眼神,太子有些心疼:“你的心意皇兄知道了,但是关于周一鸣这个人,以后不要再提起,而且你今已经给皇兄造成了大麻烦,今后你要离这个人远一点。”
太子说话的声音有些冰冷,这让小怀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皇兄,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您现在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像周一鸣这样的人才本来就少,如果咱们不招揽到自己这边,被其他势力所用的话,咱们后悔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