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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酒桌上,众人谈论的秘闻,都是花边闻,比如哪个捕头在外养了外宅,哪个巡检在醉花楼得了头牌的青睐。
周一鸣是一个脱离了低级味的人,对于这些下三滥的花边闻,完全没兴,正听的昏昏欲睡时,突然听到有人说起邓巡检的秘闻,立刻来了兴。
他马上让小二再来几瓶酒,重上几道小菜,然后一脸专注的看着说话的小衙役。
“邓巡检上面有人,能有什么麻烦?”
“难道是因为最近生的女子失踪案?”
“应该和案子没关系,这件案子不止咱们城区有,其他城区也生了,要是因为这件案子破不了,追究邓巡检,那其他几个城区的巡检也跑不了。”
众衙役七嘴八舌,纷纷开口讨论。
周一鸣第一上差,不明就里,耐心的听着。
抛出话头的小衙役见众人都没有说到点子上,得意的笑道: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虽说这件女子失踪案,其他城区也有生,但频率相比咱们区,低的太多了。
光是这个月,咱们城区,已经无故失踪二十七名女子,最大的十七岁,最小的只有八岁。”
周一鸣大受震惊,想不到城南这么不太平,还好娘子会武道,不然他真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
“这一件案子断断续续,持续已经有一年多了,难道一点头绪都没有吗?”衙役中一人问道。
“有头绪不早就告破了吗?这件案子也挺邪门儿,受害者都是在家无故失踪,家人却毫无察觉。
等咱们的人到了现场,别说人证了,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
这样的案子,除非大罗神仙来,不然谁都破不了。”
起头的衙役一阵感慨。
“如今上面追的紧,限期破案,不然就将邓巡检革职查办。
咱们衙门三个捕头,两个怕被连累,请假的请假,躲起来的躲起来,只剩下了夏捕头还在上差。”
周一鸣在旁边听得入神,一边听,还一边根据衙役们给出的线索,逐一分析案情。
一个月内,连续失踪二十多名女子,而且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没有任何目击证人,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嫌犯可能是武道高手,而且绝不是一个人。
只有团伙作案,才能在短时间内做到将人掳走,运输,藏匿起来,一个人根本做不到。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一个疑问:“诸位,这件案子生了这么多起,没有人证没有物证,那有没有闹出人命?”
一名衙役立刻回答道:“闹出人命的案子有三起,失踪女子全家被杀,无一生还。”
“杀人灭口?”周一鸣下意识的问道。
众衙役纷纷点头。
“据到过现场的兄弟们说,现场惨不忍睹,连尚在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
想到命案现场的残忍程度,原本偷奸耍滑的众衙役,血气也都往上顶,恨不得化成正义使者,马上抓到凶手。
周一鸣捏紧拳头,心中怒火差一点压不住。
这凶手最好不要落在我手上,不然老子把他的头拍烂。
本来这顿饭吃的高高兴兴,话题一谈到这个案子,众人的情绪全都低落了起来,直到饭局结束,在没有一个人说笑玩闹。
在回衙门的路上,周一鸣问众人:“刚才听你们说,咱们衙门里的两个捕头都跑了,只剩下一个夏捕头。
他人怎么样?是不是极富正义感,在其他人临阵脱逃的情况下,依然坚持留下来,打算破案?”
周一鸣的话还没说完,众衙役全都哄笑起来。
“周抄录,你真不愧是富家大少爷,总把人想的那么好。”
“夏德章有个屁的正义感,他只不过是想在这个关键时刻,落个好表现。真要遇到突状况,这老小子跑的比狗都快。”
周一鸣自嘲的笑了一下。
我怎么忘了?这个衙门里,留下来的能有什么好人?指望他们破案,不如指望公鸡下蛋。
快到衙门时,周一鸣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不知在衙门当差的这些差人,武道品级到底是个什么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