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来坐在马车中,随着马车来回摇晃。打通穴道已经是轻车熟路,纵然是摇晃的马车上,鹰来也不受干扰。
雇佣马车的费用,早早就交到了车行。临近晌午,马车停在了一个路边经营的饭馆旁,店伙计非常娴熟牵着马缰绳,并和车夫交换一个得意的眼神。
车把式伸着懒腰说道:“客官,到了打尖的时候,我得弄点干粮,喝两壶老酒,要不然走不动啊。”
鹰来没反应过来,你吃你的,我不饿。店伙计把驾辕的老马松开,牵着老马去吃草喝水,另一个店伙计敲着车门说道:“赶紧下车,我们要冲洗马车,下去啊,磨蹭啥?”
鹰来这才意识到不对,冲洗马车?冲洗之后车里还能坐人?鹰来掀开帘子,店伙计不耐烦说道:“赶紧的,车把式吃饭得两个时辰,那个时候马车估计也干爽了。”
两个时辰,那就得黄昏了,鹰来看到在他之前也有两辆马车在这里打尖。不同的前两辆车的客人很懂事,给他们的车把式点了两个菜与一壶酒,鹰来这是不懂事啊。
鹰来掏出一把铜钱说道:“车把式的吃喝算我账上。”
店伙计瞄了一眼,可以,这个数目不少,结账之后还有余头,店伙计这才化怒为喜说道:“马车就不给您清洗了,我让车把式吃得快一些。”
鹰来笑笑,这就很恶心人了。车把式与路边饭馆勾结,必须在这里打尖,否则就别想继续上路。
一刻钟后,车把式带着酒气重新驱赶马车上路,还醉醺醺说道:“这人哪,出门得懂事,行车走马三分险,不懂事就容易翻车了。我翻车大不了扣两个工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弄折了就不好了,得多少钱才能治好?
再说我看你戴着斗笠不敢摘下来,这若是断了胳膊腿,你都不敢去找郎中看病,花钱免灾就好办了。”
鹰来说道:“我是郎中,听你说话,我觉得你心病了。”
车把式勒住缰绳,这话啥意思?你诅咒我呢?鹰来手指微微抬起斗笠,说道:“车费不少,你在半路打尖我也给你支付了酒菜钱,别多事。我不愿意因为几个小钱计较,你别不懂规矩。”
车把式回头扫了一眼,看到身后没有行人,他驱车来到林子中,挽起袖子说道:“小客官,你说话不太讨喜,这是没挨过毒打啊。”
“咚咚……嗷……”
一顿胖揍解气了,鹰来用斗笠扇风走出林子,笑眯眯坐在车把式的位置,驱赶老马继续赶路。
鼻青脸肿的车把式被捆在树干上,嘴里还塞着他的衣服扯下来的布条。当时鹰来本打算把车把式的袜子塞进他嘴里,拖鞋之后把鹰来恶心够呛,太臭了,估计常年不洗脚。
原本是雇佣马车抵达州城,既然抢了马车,那就不客气了,鹰来驱车穿过州城继续前行。
反正也没人认识鹰来,作案也没有案底,毕竟谁也没想到这个少年脾气不太好。老马走路平稳,鹰来喜欢这种踏实的感觉。
马车慢悠悠的走,鹰来仿佛打盹一样不断点头。一边赶路,一边打通穴道,两不耽误。
离开了州城,鹰来依然慢悠悠赶路。中间让老马喝水吃草,鹰来则是啃着烧饼充饥。
马车度不快,一天才走出一百多里路,黄昏降临,鹰来驱车进入丛林,本想在丛林中熬一夜,结果前方峰回路转,一个山神庙出现在前方。
自家姐姐是山神,鹰来对山神庙格外亲近。有山神庙就不用住在马车里了,鹰来把老马卸车绑在了山神庙的石柱上,还割了一堆青草放在地上。
鹰来不知道在他转入丛林之后,十几匹快马沿着马车前行的方向狂奔。车把式被毒打,捆在树林中,那个雇车的少年是强盗。
车行愤怒了,多少年没生这样的事件了?真以为车行是软柿子?抓住这个该死的小贼,必须当众吊起来毒打,否则谁还会把车行放在眼里?
山神庙破旧不堪,鹰来用一捆灌木捆起来当扫帚,把山神庙里面的灰尘打扫干净。
夜里有风吹过,鹰来盘膝坐在蒲团上入定。有阿炫保护,怀里揣着山神书,鹰来在哪里也不怕。就是不知道如何营救师父,这一点很糟心。
老马出不安的嘶鸣,鹰来睁开眼睛,有野兽?鹰来忽然看到山神庙的门口站着一个黑影,是个人?
鹰来问道:“谁?”
黑影出阴测测的笑声,鹰来狂怒,大半夜的你诈尸啊?恶心谁呢?我怕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