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吗?”
她想要起身,又被轻轻箍住。男人往日狠戾的眉眼此刻透着不明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绵软的唇瓣,柔声厮磨在她耳侧:
“不急。今夜怕是还有好几场,你可吃得消?”
侧妃
疏云揽月,自连绵的草原上空幽幽而过。
帐内明晃晃的烛火摇曳不定,辰霜被搅得有些心神不宁。
她不由睁大了瞳孔,有些迟疑地问榻上沉静的男人,道:
“你的意思是,我今夜要整夜在此?”
叱炎微微垂眸,掩住眼底纷涌的笑意,“嗯”了一声。
见她慢慢退出床榻,他唇角一扯,沉声道:
“怎么,不愿意?”说着,便去捞起她的手腕,不让她再退。
“你怕什么,本王没动你。”
听到这句,辰霜的脸终于不可抑制地通红了起来。回想方才的那一刻,真是又惊又险。
惊的是当然是她,受困于锦衾中,被捂得紧紧的,贴着他的身躯。
险的是希乌当时再靠近些,怕是就能看到叱炎身上那道差点致命的伤。
虽然剧毒已解,但伤口已化脓溃烂,每日还得逼出脓血,养个数日才能好全。这几日伤好之前,叱炎怕是没有精力再应付突如其来的动乱。
玄军一乱,她便失去暂时的庇护。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所幸,她急中生智,制造了与人交-合的假象。权宜之计罢了,只是此刻,那男人看她的眼神,略有些古怪。
“若是一夜无事,本王可赏你……”叱炎顿了顿才开腔道,“本王知你们汉人女子向来注重名节。大不了,明日许你侧妃之位,从此便可名正言顺待在我帐中。”
辰霜一吓,以为听错了,惊道:
“你,你说什么?”
叱炎轻轻咳了一声,以为她激动到颤声,语调添了几分得意,道:
“本王可封你做侧妃。”
叱炎的算盘如此打着。
无论她用了什么办法,她为他求来了解药,已是通过了他设下的考验。
若非大可汗那关难过,直接封她作正妃也不是不可。待他再夺几座城池邀功,换得大可汗大悦之下点头允准,到时再等一个时机,便可扶她做正妃。
待明日大唐使臣一走,她便再无依托,只能待在回鹘王庭。只要他在,她便永远只能在他身边。
多年来入梦的那个女郎毕竟如虚如幻,可眼前的她是真真切切存在的身体。
让他迫不及待的要拥有她。
闻言,辰霜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她左不过是想在大唐销声匿迹,躲避和亲公主之责,才逃来的回鹘,怎会要阴差阳错,反而又嫁到回鹘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