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葛萨大人回避。”
舔舐
叱炎扬眉抬眸,不经意望了她一眼,示意葛萨退下。
帐幔一卷一翻之后,帐内又沉寂了下来,唯余呼呼风声不断,扰人幽梦。
二人一个斜倚在榻前,一个坐了一角榻沿,相隔无间,却静默无声。
辰霜垂头,低低道了一句:
“请殿下褪下里衣。”
叱炎不动声色,一手扯开衣衽,将上半身全然赤露。
肌肉贲张起伏,辰霜只得别过脸去,对他轻声道:
“殿下只需,只需褪下左手衣袖即可。”
叱炎斜睨着她,目光冷淡,神情似是是在说,脱都脱了。
辰霜无奈,从衣袖中掏出一块锦帕,点按着他伤口,拭去新溢出的乌血。
他的身上,陈年刀剑旧伤遍布,多处狰狞的疤痕蜿蜒在侧,深深浅浅,即便间隔已久,亦可感受到当初的血腥之气。
如此寒夜,他似乎有些发热,身体滚烫。凑近看,胸前已隐隐发了一层薄汗,在烛火下显得他的上肌愈发油然壮阔。
箭伤不大,但内里已是血肉崩裂。若是再偏一寸,或是再深一毫,便会伤及心脉。
她必须即刻将残留勾刃取出。
辰霜抑制着渐起的心跳,用极其轻微的声音说道:
“稍后,还请殿下闭上双眼。”
叱炎听见了,冷冽的眸子扫了她一眼,全然猜不出她要玩什么把戏。他皱了皱眉,虽有疑虑,仍是依照她所说,缓缓阖上了眼。
帐内燃着数盏烛火,太过亮堂,眼前男人的轮廓又被映照得太过明晰,令辰霜觉得有些不自在。她正要起身将烛火熄灭,一离开榻边却被拽住了衣袖。
榻前的男人已睁开双眼凝视着自己,目光不仅透着狐疑,还多了一丝悍戾。他语调平静而又暗含汹涌,问道:
“你去哪里?”
“太,太亮了,晃眼。容我去熄灯再回。”辰霜无奈解释道,又被拉回了床榻。
叱炎侧身,猛地一挥,袖下生出的风一下子将烛火灭去。
偌大的帐内,霎时晦暗一片。
辰霜看不清眼前人是否闭了眼,也不好开口再问。
心若擂鼓之下,她朝他移了移,双手轻轻搭在肩头扶稳,再缓缓低垂螓首。
最后,她轻启朱唇,覆在那道伤口之上。
一口将那道箭伤含住,微微啜吸,随后唇齿的力道加大,灵活的小舌探了进去,游走其中,不断深入,直到舌尖抵到了尽头处那块坚硬的箭矢勾刃。
如同一尾鱼在游弋翻腾,将沉在海底的致命利器硬生生往外挑出。
黑暗中,人的五感尤为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