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炎黑黢黢的眸子盯着她,低斥道:
“这么晚了,乱跑什么?不想去肃州就直说,再玩把戏,是嫌命长?”
“我没有,我口渴醒了,来找水喝……”
叱炎睨了她一眼,将绑在腰侧的水囊解下来扔给了她。
辰霜也丝毫不顾忌男女之别,打开水囊口,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喝到一半,她一怔,转头看向叱炎,问道:
“哎,你是一直跟着我吗?”
“你是诱饵,你若跑了,这肃州城本王还怎么打?”他语带嘲讽,辰霜不喜,小声嘀咕了几句,想要别过头去,却被他一把捉住了下颚。
宽大的手掌覆在她娇小的颔角上,可抚弄,亦可在一剎间捏碎。
他冷冽的眸光扫过她温热的脸颊,突然开口问道:
“你和司徒陵很熟吗?睡在一块儿。”
“不熟,一点都不熟。刚刚才认识的。都是汉人,才多说了几句。”面对他狐疑的眼神,辰霜连忙摆了摆手。
他的目光又转而落在了她身上这件天灰色大氅上,忽然厉声道:
“脱下来。”
辰霜瞪大了双眼,神情尽是惊异和不解,但只得松开系带,将大氅脱了下来。
厚重的大氅褪下,有如一个温暖的怀抱离她而去。她身上只剩下两片不过寸缕的舞裙了,寒风肆虐之下,她冷得瑟瑟发抖。
男人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阴鸷和冷酷,好像她动了他了不得的禁忌。他缓缓举起手中陌刀,挑开她腰间的裙裾,只要再往下一寸,便能将她遮羞的下裙一刀撕裂。
他冰冷的刀尖抵着她裸露在外的小腹,声音一点一点低沉下去:
“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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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怕
见她纹丝不动,叱炎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毫无商榷余地,语调亦没有一丝宽宥:
“再脱。”
辰霜面对眼前这个突然变脸的男人,顿觉屈辱和难堪。她冻得发青的手臂紧紧抱着胸,浑身颤抖着,作着殊死的顽抗。
她死也不会再脱的。大不了,即刻就在这里杀了她。
叱炎的刀没有再往下探,他猛地收刀入鞘后,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火折子点燃。
小簇微茫的火光,点亮了他暗沉的面具,也照出了她青白的脸颊。
“你疯了?会引来人的!”辰霜上去想要夺走他手中的火折子熄灭。
她在军中多年,不会不知道在敌人境地点火的危险。暗夜里的火光下,两个人就是弓箭手的活靶子。他点火到底要做什么?
叱炎把手高高一扬,一点没有让她碰到火折子。他本就身量极高,哪怕她将手举过头顶,也才到他的手肘处,根本够不到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