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说话?徐嘉礼疑弧地看了他眼。
行吧,反正不关他的事。
这个医院主题的鬼屋看起来诺大,鬼屋不同于密室,密室还要解迷动脑,鬼屋只要胆大不要被npc吓,逛一圈出去就行了。徐嘉礼刚刚简直龟速运动,距离入口挪动了还不到五十米。
刚刚一群出来吓唬他的npc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但在昏暗中还是有随时冒出来的可能。
徐嘉礼刚刚撞入男人的胸膛的羞耻感因为谈着钱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谈完了突然脸颊又烧了起来。
“走哪里?”男人悦耳动听的声线在他耳旁响起。
徐嘉礼耳朵莫名一烫。妈的,这人嗓子这几年怎么发育的,怎么声音就那么好听。
“这。”徐嘉礼随便指了一处。
暗处,npc们一个个好奇地探脑袋观察。悄声八卦议论:“这什么情况啊?这位玩家怎么给苏哥塞钱了?”
npc2:“不晓得,难道是私下借了钱,现在还?”
“谁大老远的跑来鬼屋还钱啊,还玩了主题,应该不可能。”
npc3:“我觉得这个玩家的脸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npc4:“我也觉得有点眼熟!”
npc3“嘶,靠!我想起来了,这不是苏哥那个不对付的死对头吗!老板给我看过照片的,让我们注意不要让他们在鬼屋打起来。”
众npc:“啥啥啥死对头?!”
探灵npc有很多都是干日结的,也有轮班的。对于八卦情报这一方面有延迟和不太了解。这俩要是死对头那问题就迎刃而解啦,无非就是招惹,挑衅,践踏另一方吗。不死不休的宿敌关系让一切都情有可原起来。一个个也被刺激地兴奋起来想凑过去看掐架热闹。
上班有乐子看,谁不开心?!
徐嘉礼走的很磨蹭,有意地逗留久一点时间,多增加一点跟苏知野的相处,好让他从他身上挖掘创作灵感。
但还是被鬼屋分了心神,哪怕身边有活的人看到这些逼真又幽暗暗的道具一颗心没来地就发慌,几乎是胳膊死死粘着苏知野走的,浑然不知暗处悄悄地冒出了好几个脑袋。就见面前出现了一个装药的大柜子,贴着配药表,桌上还有注射剂和针管。
徐嘉礼眉头皱了下,看到这些心里很不舒服。他从小就很讨厌打针,吃药。但是他不会哭,他觉得因为银色的针管哭泣很丢脸。大人也总是给予不哭的小孩奖励,所以他每次打完都憋着回家偷偷抹眼泪,看着戳了个洞的皮肤就难受,感觉好痛好痛。
长大一点的时候他已经不会哭了,但讨厌还是很讨厌的。
徐嘉礼的视线挪开这个让他陷入讨厌回忆的东西,就见再旁边的屋子是一张张成列摆放雪白的床配上床单。白白的布铺盖在床上包裹的很严实。徐嘉礼看到心突然就发毛,打起了震耳欲聋的鼓。
苏知野察觉到他的视线,唇翘了下,故意道:“这是太平间。”
徐嘉礼:“!”
太太太太平间!?
徐嘉礼魂差点都要飞起来,但嘴还是硬的很,淡定扬了扬下巴:“那又怎么了?不都是屋子吗?!“
“是啊,都是屋子。”苏知野的唇角弯了弯,趣味心起,压低声凑近他:“我刚刚瞥见你身后飘过一抹青色的东西。”
男人热热的气息洒向他,徐嘉礼浑身的汗毛却立了起来。
阿飘的颜色是黑的黄的青的……
青色的那不就是阿飘吗?!
他讨厌打针,现在他最讨厌的打针和他害怕的鬼魂叠加在一起,简直就是暗处存在的超级大恶魔一样。像是鬼抱着针筒要来戳他的屁股,彼时又一阵幽冷的风吹过。雪白床舍上的“尸体”像是冷不丁就会一个笔挺地坐起来。
“啊啊啊我靠,在哪里啊啊啊,走开啊啊啊!”徐嘉礼吓地闭上眼,一个飞扑到苏知野的怀中,双腿慌地直跺,又瑟瑟发抖。
苏知野得逞的弯着嘴角,慢悠悠地说:“我看错了,是npc的衣服。”
“苏知野!!!!”
徐嘉礼愤怒地抬头起来,乌黑的一双眼红通通的,他是真的生气了!
“我真的是不小心,鬼屋那么黑又那么暗,谁还没个不小心出错的时候?”苏知野说的堂堂正正,一张脸清白的很,实则嘴角压不住的向上扬,心里也就纳了闷了,都说吃一堑长一智,这人明明胆儿小的要死,脸也丢过了好多回,怎么还锲而不舍的来鬼屋,莫非越菜越爱玩?
但人来了,就不妨碍他逗逗人。
苏知野故意压下身,贴着小对头的耳朵欠里欠气:“害怕啊?哥哥保护你。”
就见他小对头的耳根居然一路红到了脖子!
苏知野挑起眉,这红是真的红,像天边多彩的晚霞。又有点像粉粉嫩嫩的樱花瓣,惊艳又漂亮。
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徐嘉礼涨红了一张脸,这唇线贴着他耳膜,嗓音微哑又沉。只要稍一偏脸,就能看见男人身穿白大褂蛊惑人心的那张俊脸,长长翘翘的睫毛垂视他。
胸膛两具心脏声互相撞击地跳在一起,混在狭旧又幽暗的室内,这种种感觉简直是要疯了。徐嘉礼燥的快要像一只闷熟的虾。他本来是要反驳的,但现在红着脸一句话都反驳不了,只能憋着气不说话。
黑暗中有npc兴奋了起来。
妈呀,这哪是打架现场啊!都抱一起去了!
这就是死敌吗死敌吗?
谁家死敌会贴着另一个人耳朵说话呀,啊啊啊!
正常健康的关系固然重要,但病态不死不休的宿敌关系更令人心动,甚至是容易变质。如今这不就是妥妥的仙品cp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