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发怒，可这副格外平静的样子却令人打心底发冷。
虞琴咽了咽，硬着头皮道：“裴律，她真不在……”
“老婆。”
她啪地拍开自家老公劝阻的手，继续撑起微笑：“我骗您干什么，对了，您找她，是有什么事吗？要不您先回去，等改天我碰见她了，一定告诉您！”
裴湛终于用正眼看向对方：“你叫虞琴，是吗？”
“呃，是……”
“你……”
“不要说了，我跟你回去！”
房门猛地推开，褚晚宁冲了出来，身后的小姑娘跺了下脚，一脸无奈。
她径直来到男人面前站定，垂着眼睑：“走吧。”
裴湛没有任何停顿，转身往外走，褚晚宁对着夫妇俩以及小姑娘点了点头，表示过感谢后，挪动脚步跟了上去。
明知道不该再开口了，但想到自己下午的经历和看到的东西，虞琴脑子一热：“裴律师！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没资格……唔唔！”
他回头瞥向被丈夫捂住嘴巴的女人，冷冷道：“从明天起，你不用来上班了。”
原本还浑浑噩噩的褚晚宁，一听到这话，顿时炸了。
“裴湛！你——”
刚叫出声，整个人被倒挂着扛上肩头。
男人大步出了门，完全无视周围邻居奇怪的眼神，很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虞琴老公赶紧关上门，看着满脸焦躁的妻子，心有余悸地说道：“你说说你，人家两口子的事儿，你插什么手？现在好了吧，把工作都整没了。”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好好好，我不懂，你快别生气了，当心肚子里的宝宝，工作没了就没了呗，正好在家养胎，你这上司那么吓人，回来也好。”
“唉，我没生气，我只是在担心啊……”
可胳膊总归拧不过大腿，虞琴明白，自己能帮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裴湛！你放开我！你混蛋——！”
一路的反抗，没起到任何作用。
褚晚宁被安置进副驾驶，并体贴的扣上了安全带。
明明能自己解开，却有种永远逃不掉的束缚感。
她抽泣着，红着眼眶看向坐进主驾驶座的男人。
“是我要她帮忙开锁的，是我求她带我走的，虞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做错，她还怀着二胎，需要钱，不能没有工作，你不要为难她，好不好……”
“你是在求我吗？”
望着对方冰冷的脸部线条，她苦笑了声：“我不是一直，都在求你么。”
“下次做什么事之前，记得考虑清楚，不要让别人，为你的行为买单。”裴湛克制着眼底的阴鸷，低沉道，“褚晚宁，我有点生气了。”
他踩下油门，车辆滑入街道。
褚晚宁靠向车窗，像是没听见最后那句话。
她的瞳孔仿佛蒙上了一层纱，失去了原有的黑亮，只有沿路的霓虹灯划过眸底时，才会微微闪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