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再偷瞄向对面。
可惜那张脸从进门起就同一个表情，实在窥探不出什么来。
他眼珠子一转，将K换成了A，确保万无一失。
对于赌场老手来说，无时无刻都可以出千，完全不受场地和环境的限制。
“好了，开牌吧。”
裴少楠率先亮出底牌，以彰显自己的坦荡。
牌面一出，四周一片哗然。
这已经是顺子里比较大的牌面，反观另一边，明牌只有两个五，局势怎么看都不可能发生反转。
裴湛没有立刻亮牌，而是拿着那张底牌，走了过去，直到两人面对面了，才掀开。
也是五。
“豹子？！”
裴少楠失声道：“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你——”
“看见我什么？”裴湛抬手掸了掸底牌，“大概是沾到什么脏东西了吧，下次眼睛睁大一点，另外，这次算是替裴家给你提个醒，别瞧不起老招数，有时候新科技，毕竟是个死物。”
话音未落，一把短匕从袖口滑出，他反手横握，抵住对方的脖子，冷冷道：“现在到兑现承诺的时候了，把人交出来。”
“哥，你先别冲动，我真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等等！我、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裴少楠连声高囔，“如果你是指小侄子的话，那你就冤枉我了啊！我是叫手底下人去京市了，本意是想请小朋友来这边玩玩，顺便跟二哥你叙叙旧，没其他意思，而且……而且不瞒你说，孩子还没我到我这儿呢，你就先来了，你说这事闹得……”
“打电话，给你的手下。”
“行，行……哥你别生气，咱们这都是一家人，我都叮嘱过了……”
这时，电话接通了，还没等裴少楠开口，对面的喊叫声先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老板不好啦！你让绑回来的那个小孩，和跟他一起的那个女人，抢了咱们的车跑了！然后好像出了车祸，这会儿周围……”
语无伦次的话，听得裴少楠既火大又心惊胆战，他几乎不敢看身边人的表情，冲着手机怒吼道：“什么叫绑回来！我什么时候让你们用绑的！我明明千叮咛万嘱咐，对待小朋友要客气，要有礼貌……”
匕首从脖子上移开，裴湛垂下眼睑，神色似松动了几分。
裴三少暗暗松了口气：“哥，我说的都是真话，你要信我啊，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
还没等这口气松到底，寒光一闪——
“啊！！！”
“醒醒，小臻，醒一醒……”
裴林臻勉强睁开眼，感到全身仿佛被什么重物碾压过一般，处处都泛着在疼。
他习惯性强忍着，迷迷糊糊间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与从小到大刻在脑海里的样貌，有些不一样。
但依然能看出，是同一个人。
他动了动嘴唇，呢喃唤道：“妈妈……”
褚晚宁从来没见过小男孩如此脆弱的模样，听到他呜呜咽咽地叫着妈妈，心脏更是一抽一抽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