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晚宁无奈：“茂筠，我说过——”
“褚助理，上班时间到了。”
冷淡地嗓音传来，她一僵，转头望去。
裴湛正站在旋转门附近，手里握着一杯没开封的咖啡，显然是刚刚去买的。
“抱歉，我这就上去！”她忙甩开手，冲着陆茂筠挤了下眼，小声道，“别闹了，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不是，他谁啊？”
“我老板！”
丢下这句话后，褚晚宁就踩着一双小坡跟，头也不回地往楼里冲去。
“老板？”
陆茂筠立刻重新投去打量，与对方的眼神交汇后，下意识勾起嘴角，谁知那男人却像是完全没看见自己，大长腿一迈，转眼间就消失在了旋转门后方。
嘴角的弧度僵在了脸上，陆公子非常不爽，拨了下档杆刚准备上路，忽然想到件事。
老板，不就是指上次那个姓裴的主任律师？！
什么秃顶发福的中年男人，刚刚往那儿一站，不知道的还以为楼里哪家经纪公司的艺人呢！
不爽的情绪中顿时添了几分危机感，陆茂筠当即掏出手机，咔咔咔打字。
打完之后正要发出去，又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了，但不问清楚心里面实在膈应得慌，他左思右想，灵机一动。
【小宁，你这个老板可真是风度翩翩，典型的成功人士，不过听说干律师这行的男人，越成功越孤家寡人，他这年纪看上去也不小了，该不会至今还是光棍一条吧？】
嗡嗡。
桌上的手机发出震响，褚晚宁敲键盘的手指顿住，正考虑着要不要摸过来看下，一道阴影罩下，将屏幕的光给遮挡住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屈起，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叩了叩。
“准备下，陪我去见受害者家属。”
“好！”
十分钟后，他们坐上了律所的商务车，开车的是小赵。
“我算是裴律的学生吧，实习期就在所里了，是裴律一拳一脚把我给带起来的，所以有空的时候，就来帮个忙，但没名分。”赵律师笑着调侃道，“裴律身边从来没有过助理，你是第一个，很了不起呢。”
褚晚宁被夸得羞赧，跟着笑了笑，偷偷瞥向身旁。
男人正戴着蓝牙耳机，不知在听些什么，睫毛半垂，挡住了窗外的阳光，落下两片浓密的阴影。
这时，屏幕上跳出了一条通话邀请，他皱了皱眉，点下接听键。
“看到桌上的咖啡了，我也就随口一提，没想到你居然当真特地下楼为我跑了一趟，真是爱死你了老裴！”
苟律师心情舒畅地感慨着友情的美好，然而被感慨的人心情显然并不妙。
“有事说事，没事挂了。”裴湛的语气很是冷淡。
好在苟少早就习惯了，忙道：“哎哎别挂，我就是顺便告诉你一声，我给介绍的那个受害人家属，家底不错，挺有钱的，该出手时要出手，年底了，得冲冲业绩，别回头评比的时候掉了排名，让人家看笑话。”
“你是在乎排名还是在乎钱？”
苟少爷想了想自己账户上的数字，摇摇头：“呃，说实话，都不太在乎。”
裴湛笑骂道：“滚，下次这种事，让张新民来跟我说。”
“哎，小新是块砖，哪里需要填哪里，啧啧啧，命苦哟~”
褚晚宁自然是听不见耳机里的内容，但她通过对话的语气，大致能确定另一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