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何箫骤然笑出声,也不怪小皇帝,确实是事情太多,自己忘记告诉小皇帝自己的身世了,“阿郁,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我不是摄政王的亲儿子,我是他从一处地方捡来的,和他没有任何亲缘关系。”
这下震惊的人轮到了乔月夜,还半天才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何箫在小皇帝面前挥挥手:“怎么?被我吓傻了?”
乔月夜一把打掉这乱动的手,有些不敢置信:“你真的不是摄政王亲生?你不是我的亲哥哥?”
“我当然不是!虽然我没什么道德观念,也不在乎那些三纲五常,但对自己亲兄弟下手,还是有些违背人伦了,我不会这样做。”
原来乔月夜一直担心的事竟然是这样的无稽之谈,他害怕地整晚整晚睡不好,竟然被何箫这样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阿郁,若是你一直在担心这个,实在是有些杞人忧天了。”何箫拉过小皇帝站到自己身前,抬头去看他,“既然阿郁已经知道我们并非兄弟关系,那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吗?我们还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呢?”
么想到他会直接问出来,乔月夜红了脸,可何箫整个人仰视着他,像一只大型犬类,可这明明是一只狼,却愿意露出最脆弱的样子来给他看。
其实也不用考虑,乔月夜早已知道心里的答案。从无数次半夜惊醒,身边的人都是何箫之后,他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皇后母仪天下,与朕生同衾死同穴,自然是朕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这样庄严的宣告,在这样寂静无声的环境里,连个见证人都没有,似乎过于仓促,但何箫懂,这是小皇帝走了漫长二十年人生才敢说出口的话。
他的阿郁,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没有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反而是一个难能的贤主,需要付出的东西,不比自己少。
“阿郁,我们的身世都同样坎坷,有些事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了,而我们只需要珍惜现在,你说对不对?”
乔月夜并不知道何箫话里的深意,还以为他在安慰过去的自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曾经被责备被轻视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如今被人放在手上,好像他也是什么很重要的宝贝一般,乔月夜自然是不习惯的。
“早就过去了,我不在意,现在坐在皇位上的是我,让天下百姓过上富足生活的是我,能够当好这个皇帝的也只能是我。”
何箫突然站起身将小皇帝抱起来:“没错,现在做得这样好的是我们阿郁,才不是别人,阿郁一定会是一代名君。”
乔月夜轻微挣扎了几下无果,便也不动了,把话讲清楚比什么都重要,从此以后再也不需要负担那么多往前走,以后身边都会有多一人与他共同分担。
“箫郎你说你是被摄政王捡来的是怎么一回事?你的父亲和母亲呢?”
何箫摇摇头:“早就死了,我生在治安混乱的地方,家门不幸,被匪徒灭门,我历经千辛万苦逃出来,路上摄政王看我适合习武,便把我带回家培养,后来和你见面,还是我第一次到国都来。”
这下就能联系起来了,乔月夜的情报一直都说摄政王只有一个女儿,突然冒出来一个男子给他当皇后,他还以为是自己情报线出了问题,原来竟真是摄政王欺君罔上。
“摄政王果真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样欺骗朕。”
何箫倒是觉得没什么大事:“谁说的,摄政王明明是我们的媒人,等哪天他进了大牢,我一定带上一杯喜酒去敬他,若不是他,我上哪去找到这样好的阿郁?”
油嘴滑舌过后,乔月夜还有重要的事与何箫商议。
二人换了地方,来到高佳的翊宁殿。
“阿姐,我把他带来了。”乔月夜讨好地凑上去给高佳添茶,做足了狗腿子的模样。
先皇和先皇后去世以后何箫才入宫,一次也没见过,现在面对高佳,竟有见到对方父母的错觉,连一向自如的何箫也惴惴不安起来。
高佳没好气地看了一眼乔月夜不值钱的样子:“小四,你真应该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有没有一国之君的样子。”
“有的有的,阿姐,我们来找你就是为了商量摄政王的事。”
高佳还是有些不放心,对着何箫也没客气:“你真的要跟你父亲作对?到时候落一个不忠不孝的名头,小心天下人要求小四废后。”
乔月夜现在见不得别人为难何箫,立马站出来:“阿姐,他不是摄政王亲生的,是在路上被捡到的,不存在什么忠孝问题。”
“我问你了吗?”高佳美目一横,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要是再打岔,就到里面待着去,这里不需要你。”
何箫十分享受被小皇帝维护的感觉,看到小皇帝被骂了才幽幽开口:“阿郁没说错,我的确不是摄政王亲生子,只是他送进宫制衡你的一个工具,早在他意图借天下谣言诛杀我时,我们之间最后一点情分便已尽了。”
高价一挑眉:“你知道摄政王放出谣言想要逼小四废后?”
“知道,我还知道,当初高相国打算让你杀了我。”
高佳笑了笑,语气却是冷的:“看来皇后娘娘真是好本领,在国都安插了不少眼线吧。”
该来的总会来,何箫也没想瞒着:“不错,刚入宫时我与阿郁是敌对关系,我自有自己的一批死士效忠与我,也有自己的情报网,但是自从和阿郁心意相通,我的一切便是为阿郁所用,不会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