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知错,望皇上责罚,只是还望皇上可以谨遵天命,处死皇后娘娘!”
乔月夜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将告示撕得粉碎,然后叫小孟子拿来了烛灯,将碎片烧为灰烬,一点不留。
“身为人臣,知情不报,此为不忠;身为臣下,揣度皇后,此为犯上;身为朝廷命官,听信谗言,此为不智,你说,朕该如何罚你呢?”
那人一咬牙,又磕了几个重重的响头:“身为人臣,直言进谏乃是本分;身为国民,抨击妖邪乃是本能;身为皇上臣子,为皇上为天下考量,臣万死不辞。”
话说得真好听,不就是要把乔月夜夹在火炉子上翻来覆去烤吗?不就是想看皇上大失分寸自乱阵脚吗?
乔月夜偏不让他们如意。
“爱卿敢于直言,乃是朕,以致整个南迢国之幸,但偏信巫邪之术该罚,朕一向赏罚分明,今日就当你将功抵过,不再为难你,退下吧。”
接着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小孟子就喊了退朝。
回到勤政殿,小环已经把查到的东西递上来了。
说皇后不详的言论早就有,只是一直不成气候,再加上乔月夜有意打压,一直没掀起什么水花。
如今撞上瘟疫,这样的流言如雨后春笋般全都冒出来,乔月夜被瘟疫的事绊住了手脚,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整治流言,才导致如今传言泛滥,几乎快成为瘟疫的主要原因。
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再这么传下去,哪怕乔月夜真的找到了治疗瘟疫的方法,也挡不住这些民众相信的事,到时候只怕对何箫极为不利。
“有查到幕后推手吗?”
小环抿了抿唇,艰难开口:“是摄政王。”
“什么?”别说乔月夜,就连小孟子都惊讶了,“摄政王不是皇后的亲生父亲吗?不是摄政王把皇后送到皇上身边的吗?为什么突然要置他于死地啊?”
小环摇了摇头:“我不清楚,摄政王好像从来就没有想过隐瞒,我们的人很轻松就查到了最初的消息从哪里流出来,摄政王的人在国都中如何加深了消息流通与谣言可信度。”
“如今摄政王告假,只怕是要坐实朕会处死皇后的传言。”乔月夜眉心跳个不停,他已经连续很多天没有睡好了,现下的疲惫难以抵挡,但他也不可能休息。
“这……”小孟子一直在状况外,好不容易理清了思绪,颇有些同情何箫,“皇后娘娘还怪可怜的,被利用完的棋子也就成了弃子,没有用就得死,摄政王心未免太阴暗了,自己的亲儿子也下得去手。”
小环把东西全都递给皇上,里面记录得很详细:“皇上,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乔月夜也不知道了。
他完全不能理解摄政王这一步是想做什么,明明之前进宫就已经破坏了他跟何箫的关系,按理说何箫还是他手上最好用的剑,如今怎么就要放弃了呢?
还是摄政王给何箫了什么任务,但他一直闭门不出,惹怒了摄政王?
不关因为什么,乔月夜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摄政王对付何箫。
心里的想法渐渐成形,乔月夜轻轻叹了一口气。
微服私访
为了彻底粉碎流言,必须尽快找到治愈瘟疫的药方,可郭玉的进度缓慢,不知道后面的局势会如何发展。
于是在上朝时,当今圣上宣布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乔月夜,将会微服私访,往瘟疫起源的百桂域去,一路走过那些瘟疫最严重的地方,切身体会当地百姓的痛苦,才知道下一步国策要往何处去。
他的决策没和任何人商量过,连相国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还请皇上三思。”朝堂之上乌泱泱跪倒了一大片,都在求乔月夜收回成命。
以相国为首的一派简直要被乔月夜莫名其妙的决定弄昏头了:“皇上,此行凶险万分,派一大臣去便可,万不能亲自前往,恐生变故啊!”
至于生什么变故,就差把摄政王提到明面上来说了。
摄政王一派此时都默不作声,头子没来他们也做不了主,就看着对面到底要做什么。
不过乔月夜要微服私访倒是他们没想到的。
事情闹得轰轰烈烈,最终谁也没有劝住,乔月夜还是决定两天后出发。
这两天,他还需要把宫里的事情好好安排一下。
摄政王得知此事只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并未表露过多情绪,看样子似乎来了点兴趣,当即修书一封让小厮给人传了出去。
当晚乔月夜就收到了不少人上书要求六皇子监国的折子。
乔月夜没有子嗣,六皇子乔逢笙是皇上的亲弟弟,皇上外出微服私访,理应由六皇子监国代行朝政。
这些人明晃晃的目的让乔月夜想笑,他又不是傻子,现在把监国的权利给了六皇子,那他在路上要是死于什么意外,皇位岂不是就要拱手让人了。
当即,乔月夜直接下诏,微服私访期间,因摄政王身体抱恙,由相国代行监国职责,后宫由高贵婕协理。
这样一来算是把摄政王一派的人几乎全部架空,摄政王自己生病告假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许久未见乔逢笙,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消停一些。
记得以前乔月夜也是很期盼这位弟弟降生的,宫中的孩子太少,父母又对唯一的孩子过分严苛,若是有一个孩子来分担一些,想来乔月夜也会轻松些许。
可是弟弟自从出生仿佛就天生和乔月夜不对付,做了坏事全都栽赃在乔月夜头上,有什么错事都是乔月夜的过错,乔月夜吃过几次亏也就聪明了,不和他正面冲突,背地里都绕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