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箫微微福了福身:“六皇子。”
乔逢笙有点伤心,撅着嘴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箫哥,我们要如此生分吗?”
“你……”何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满殿的人,最终叹了口气,“我们借一步说话。”
这借一步,就来到了御花园。
六皇子在皇宫里长大,自然熟悉这里的一切,他想邀请何箫去那边的小亭讲话,却被拒绝了。
“六皇子,现在我是你的皇嫂,身份有别,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何箫站得笔直,静静望着远处的月亮。
乔逢笙愣了一下,声音都开始颤抖:“箫哥,你当真嫁给皇兄了吗?”
这问得什么话?立后大典天下皆知,难道六皇子身在宫中还能不知道他嫁给皇上了?
“六皇子,你还是叫我皇嫂把,箫哥不合适。”
“我不。”六皇子突然激动起来,眼眶微红,奋力睁大,“你是不是因为乔月夜是皇上才嫁给他的?如果我是皇上,你会嫁给我吗!”
何箫表情变得一言难尽起来,这倒霉孩子在说什么?要把谋权篡位之心喊得满宫人尽皆知吗?
若不是摄政王交代了务必保全六皇子,他真想甩开手就走。
“六皇子,此话不可乱说,小心隔墙有耳,你且回去吧。”
“我怕什么隔墙有耳?这皇位本该是我的,这天下,这后宫,这至高无上的权利本该都是我的,连你……”六皇子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下去,“我不觉得这是什么胡话,我今天就想来看看你。”
何箫摊开手,转了一圈:“看到了吗?没看清楚我再转一圈好吗?快回去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父亲既然想帮你,必不会让你受太多委屈。”
听完这话,六皇子眼睛亮了起来:“这么说,箫哥你也是站在我这边的吗?对不对?”
何箫自然是站在摄政王这边,但若是这么告诉六皇子,他怕六皇子下一秒就要去找大闹勤政殿。
毕竟这个六皇子自小被先皇后宠得无法无天,不知规矩二字如何写。
后又有摄政王相助,与何箫一同长大,更是无所畏惧满身傲骨,看不起先皇更看不起自己这个皇兄。
“六皇子,我自有自己的打算,你且顾好自己便是对父亲最大的安慰了。”
“那箫哥,你可以抱抱我吗?”六皇子伸出手,作势要抱上何箫。
就在何箫思考着怎样推开六皇子才不会伤了他的时候,一道冷笑打断了两人。
“乔逢笙!你好大的胆子!在这里和朕的皇后商量如何杀朕夺权吗?”
别说六皇子,连何箫都被吓了一大跳。
这种被丈夫捉奸在床的感觉让何箫不自觉抖了一下,他反应过来急忙跪下:“皇上,臣妾没有。”
“没有?”乔月夜脑子晕乎乎之际便听见二人在此茍且,让他顿时怒从心起,“滚回你宫门口跪着,跪到明日这个时辰。”
何箫看皇上眼睛都被气红了,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般,看上去可怜得很,也就没再说什么,乖乖退了。
此时他若留在那,只是加重乔月夜的火气罢了。
等何箫一走,乔月夜才转头来看自己的皇弟,也就比他小三岁,但是天真和任性都写在脸上。
六皇子
“乔逢笙,父王母后把你宠坏了。”乔月夜眼神狠戾,“给朕跪下。”
乔逢笙不情不愿地跪下起,脸上却是不服气:“皇兄,你能待在这个位置上,是巧合,终有一天,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属于你的一切?”乔月夜差点没笑出声,他钳住六皇子的下颚,恶劣又张扬,“乔逢笙,你连命都是朕的,你还觉得有什么是属于你自己的吗?”
“哦!”乔月夜放开六皇子的下颚,转而掐住了他的脖子,不断用力,“朕想起来了,你可以自己选择如何去死,只有这个,才是你自己的。”
六皇子没习过武,乔月夜这三招两式就把他收拾得说不出话来,呼吸越来越微弱,这致敬的窒息感让人从心底害怕。
眼前这个人远不如看上去那么懦弱温良。
乔月夜看他脸憋得通红,也到极限了,这才松开手:“滚回去抄写佛经百遍,日后不得踏足后宫,再有下次,朕会要了你的命。”
被放开的六皇子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后头蔓延的血腥味提醒着他刚刚乔月夜是真的可能掐死他。
他连嗓子都是哑的:“你对我动手?我可是你的亲弟弟。”
乔月夜拍了拍手,嫌弃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垃圾:“弟弟?自古成王败寇,朕让你活着,便是看在你是朕亲弟弟的份上了。”
离开御花园之前,乔月夜转过头去:“乔逢笙,别给脸不要脸,你真以为朕不敢动你吗?摄政王朕都不怕,会怕你这种废物?”
小孟子匆匆赶到时,六皇子已经离开了。
“皇上,您没事吧!”小孟子前前后后把皇上看了个遍,没有任何伤口,这才放心下来。
乔月夜接过小孟子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乔逢笙就是个连武功都不会的废物,没有摄政王早死了,也不知道摄政王看上他哪一点,非要扶这么个人上位当皇帝。”
“干脆我偷偷去弄死六皇子吧,永绝后患。”
“不可。”乔月夜揉揉眉心,疲惫得不行,“我暂时还不想激怒摄政王,还有一些事情没查清楚,不必要去找多余的麻烦。”
小孟子点点头,又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那,皇后娘娘那里如何处理?”
想到何箫,乔月夜心里竟然有一丝落寞,但很快他就抛开了自己心里的这点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