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游清听到二人在门口又和李修说话,大概就是照顾好宁游清云云。
李修进了病房,走到宁游清的病床前。
宁游清的尊容很是惨不忍睹,他被歹徒极尽羞辱、毫不留情地打了一顿。
宁游清的嘴角裂了,一侧的眼睛和脸肿起,带着青紫的淤青。身上的淤青更可怕,像用浓烈的颜料涂在白色的皮肤上。
他的一条肋骨骨裂,膝盖严重擦伤,还有发烧引起的轻度肺炎。
李修还记得宁游清被救出来的时候,他穿的西装不见了,裤子脏兮兮的全是灰尘,白色的衬衫上都是血迹。
连李修看了都不由得心头一紧。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宁游清,李修有种他被重新拼接好,才睁开眼睛,重新呼吸的假象。
“李修。”
宁游清有些吃力地稍微转头看他,他裂开嘴,又牵扯到伤口,露出一个痛苦的笑。
“靠……好痛啊。”宁游清道。
李修走上前来,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一只手按住宁游清的手臂。宁游清的手打点滴打得有点凉。
李修的眼睛转向放在床头的水杯,宁游清气若游丝道:“不喝了……等会儿还要尿尿。”
李修很冷静地答:“我扶你去。”
宁游清很伤心地说:“你扶我去,也很痛……”
李修只能沉默地握宁游清的手臂,他再神通广大,也没办法让宁游清不痛。
宁游清:“为什么你刚才在病房外……不进来?”
李修随意地转开眼神:“人太多了。”
宁游清说话仍旧很吃力:“你、你是社恐啊?”
李修很想让宁游清别说话了。他看上去一点都还没好,说话既费劲,又让人很难回答。
宁游清:“找不到你,我很担心你啊。”
宁游清越是虚弱,越是直球得可怕。李修这辈子没被人这么关心过,停顿了许久,才说:
“我也很担心你。”
担心下一次见到的是宁游清的尸体,担心他真的死去,或者活着,却在受难以承受的罪。
还好宁游清还活着。李修握紧了他的手臂,抿了一下嘴唇。
“李修,你力气好大,握得我好痛……”
宁游清很可怜地说。
李修松开了手。
“还好……没有伤口痛,如果你仍旧在担心失去我,可以继续握……”
宁游清用他那张可怜兮兮的脸对李修露出笑容。
李修把手收起来:“你睡吧。”
宁游清:“我不想睡了……我的试卷有找回来吗?”
李修不知道为什么宁游清这个样子还有心情说些有的没的,他感觉额角青筋隐隐在跳:“没有。”
宁游清:“上面的题,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