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以宁氏集团的规模,分秒之间牵扯到的公司、工厂和老板不可计数。有因为宁氏而蒸蒸日上的,而因为宁氏而垮掉的生意和人也不在少数。
一个机器越是庞大,它造成的影响越是复杂,不可能只有好的一面。
如果受影响的人都来绑架宁礼臣的儿子,十个宁游清都不够人家绑啊。
再说绑匪之中更易怒的这一个。宁游清猜他是比平静疯男更下一层的老板,不像开公司的,像工厂的老板。
宁游清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不同身份地位的人谈吐气质是截然不同的。即使他看不到长相,只听到对话也能分辨出来。
易怒的绑匪说话有些口音,很急躁,催着要钱,而且他需要平静疯男去联系宁礼臣,说明他本人无法接触到宁礼臣。
还有一点,这个人虽然是另外一个的下级,但他对这个人的态度非常不好,甚至很恶劣。
最重要的是,他不愿意宁游清看到他的长相,说明他仍然抱有侥幸心理,觉得自己可以拿到钱抽身而出。
相较之下,平静疯男已经是破釜沉舟,决定要鱼死网破,不给自己留任何后路了。
宁游清不能再刺激他了。
这两个绑匪的突破口在于他们的关系非常不牢固,心思各异。
而按照宁游清目前被绑着蒙住眼睛还挨了一下的情况来说,要玩密室逃脱的可能性为0,但他起码可以拖延时间,等宁家来救。
还好他目前暂时还是真少爷,照宁礼臣的性格,如果被绑的是李修,难说宁礼臣会尽力到哪个程度。
“你们和我爸爸要多少钱?”
确认平静疯男不在屋子里,宁游清开口问那个守着他的易怒绑匪。
“老实一点!老子让你开口说话了吗?”
他答道。
果然很容易生气……宁游清也是在以身试险。
他放软了语气,小心翼翼地说:
“我爸爸快破产了,你们和他要多少?一百万,两百万?他的资金链快断了,拿不出多少现金了。”
男人沉默了,似乎在判断宁游清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个人果然是个普通人。宁游清心想。
宁氏集团这么大的一个经济机器,如果宁礼臣真的快破产,股价早就开始波动了,不可能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男人没有再和宁游清说话,站起来出了屋子。
他去和平静疯男吵架了。他们的交流不会太顺利,因为宁游清已经在这个人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即使平静疯男告诉他宁礼臣和宁氏好得很,他也很难完全信任他了,这俩人本来就不是一条心。
虽然心里有了点眉目,宁游清的身体和精力却越来越恶化了。
好像还感冒了,宁游清打了个喷嚏,打得他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没有一处不疼的。
头也很痛。宁游清垂着头,深呼吸了一会儿,鼻腔里还有血,连呼吸都是一场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