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坐下。
苏黎玖打量对方。
她看小说从来不看外貌之类的描写，只会通过对方的行动举止和人生履历，自己拼凑一个形象。
当然，这本残缺的小说，就算有，她也不一定看到。
眼前的唐啸，很符合她当初对人物的幻想。
桃花眼，面若好女又不阴柔，关键是自带一种公子哥儿的气场，是很典型的不会惹人讨厌的风流气场。
这样一个万花丛中过的男人，最后被女主折服，反差感很好磕。
纵情者专情。
不错不错。
唐啸：……
他当然也在观察她，也知道她同样在打量自己。可是，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莫名的不自在。
说对方是跟他同一类人吧，见面之后，他立马就否定了这个猜想。
但要说对方是个正正经经的姑娘，那是对他直觉的侮辱。
“好了。”苏黎玖突然开口。
好什么了？
但不等他问，她继续道：“欧阳菱跟你交代过了吧？你有什么想跟我说？”
唐啸：“……”
这姑娘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还是，装傻？
他故意道：“菱菱是跟我提过，但这事，还是得看你。”
她神色慵懒，一手托腮，一手拨弄吸管，“看我？嗯，行。那么，我想先知道，你那位警察表哥，怀疑王导死亡有隐情的证据呢？总应该是有什么情况促使。”
唐啸：“……”
他微微挺直背脊。
不是他胆子小，更不是他正经了。而是，被她眼神锁定之后，从背脊升起的凉意，让他无意识进入了警惕模式。
“你来找我，真的是要问王导的死亡疑点？”
“嗯啊。不然呢？”
女主“怀疑”沈闵予，似乎是一件一件事情积累。
在女主调查的过程中，她“发现”，不少死亡案中，都有沈闵予的影子，所以一步步加深怀疑。
那很简单了。
无法解决原始问题，那就解决叠加的那些疑点。
苏黎玖移开了目光，他这才松口气。
他自己好似没发现这一紧一松的变化，噎了噎，道：“我自然也是这么认为。”
突然，他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挡住，弯腰靠近她，“别动！有狗仔偷拍。”
对着突然欺近的男人，苏黎玖淡定喝了一口果汁，“我倒是以为，你现在多此一举。原本大大方方，被拍到也没关系。”
她侧头看着他，“难道，你的风评，已经差到只要是女性，正常社交距离被拍到都会传绯闻？”
“……”唐啸是故意靠近她。
距离的变化，在男女推拉中，占据非常大的作用。
他擅长利用这一点，让女性产生浮动的情绪。
紧张、害羞、抗拒等等，不管是哪一种情绪，只要情绪有浮动，就会有后续。
但这一次，他发现，情绪浮动的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