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点太?不客气了?”
沈屹骁不紧不慢地抬头看?她一眼:“我倒是想跟你客气,但你呢?”
“我怎么了?”
沈屹骁往面前被他打包回来的几样根本?不算早餐的早餐抬了抬下巴:“烧鹅、牛腩煲、厚多士,都是你在电话里非常客气地让我去买的。”
夜浓:“。。。。。。”
如果面前这几样没有在她昨晚临睡前从她脑海里闪过,她绝对?要怀疑面前这人话里的可信度。
所以那两通电话间隔的时间,他是出去给她买吃的去了?
怀揣着心虚与难为情,夜浓小声咕哝道:“我那说的是梦话,你怎么还?当真了。”
沈屹骁也没想到自己心虚嘴硬编的话就这么轻易让她信了。
但是很?快,他嘴角就微不可察地往上勾了勾。
“一大早就要吃这么多的肉,你该不会昨天一天没吃饭?”
一整天没吃饭倒不至于,但她一觉睡到午后,早餐自然就省去,午饭吃的是冰箱里的速食,下午又断断续续吃了些水果,到了晚饭时间便不太?饿,直到临睡前,饥肠辘辘的感觉才突然袭来,就这么忍着。。。忍着,竟然在他的电话里没忍住。
所以当时电话那头的他,除了不可置信她的要求外,是不是还?有嘲笑?
夜浓瞥过去一眼,刚好看?见?他嘴角的笑痕,她心虚又嘴硬:“谁没吃饭了。”
她垂下脸,借着抽出椅子的动作掩盖眼底的不自然,“我以前就喜欢吃这几样好不好。”
她随口的一句「以前」让沈屹骁的心轻轻宕了一下。
和她在一起的以前,她并不爱吃烧鹅,也不爱吃牛腩煲,更觉得?厚多士不过是没切的吐司没什?么新奇。
是他告诉了他自己的吃法,才让她爱上了这几道菜。
沈屹骁“嗯”了声,将梅子酱推到她面前:“的确,以前一到周末,你就让我带你去吃他家的。”
回忆会随着具体的实物而鲜活。
夜浓看?着打包盒上的「铭记」二字,突然就想起那间名?为【桂】的包厢。
那是被沈屹骁常年包下的一个包厢。
就是在那间包厢里,他夹了一块皮酥肉嫩的烧鹅,蘸上梅子酱,喂到她嘴边,用哄着她的语气说:“尝尝看?,不好吃的话,回去背着你爬上十六层。”
当然好吃,可她却故意说不好吃,为的就是让他背她。
十六层高可不是开玩笑的,夜浓压根就不信他会有那么好的体力。
事实证明,她低估他了。
十六层高,他背着她,每一阶台阶都被他踩得?很?稳,不紧不慢的,聊着天,时不时逗她两句挨她一拳,不知?不觉就到了他的公寓,保槐大厦1601的门口。。。。。。
夜浓强行压下让她始料不及的回忆,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烧鹅,刚要递进嘴里,对?面传来声音——
“怎么不蘸梅子酱?”
在香港的这几年,夜浓只偶尔去吃烧鹅,那些偶尔里,她一次都没配着梅子酱吃过。
是她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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