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老大夫妇也同意,这简直了。”
“牧云烟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是这种人,真是看走眼了。”
“谁说不是呢,我也看走了眼,以为是个安分懂规矩的,没想到……啧啧!”
“要是我的女儿,我臊都臊死了,你看她还穿着男子的衣裳在路上走,生怕别人不知道呢。”
魏彦丰面红耳赤,辩解道:“我们是清白的,你们莫要胡说!”
妇人们安静了一瞬。
牧添福和周二花趁机把魏彦丰和牧云烟拉进门,牧老太和二房三房的人也围了过来,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牧添福:“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烟儿说想跟村里的姑娘去看花灯,他跟周氏没想到女儿会撒谎,也一直对她福星的名头深信不疑,就心大的同意了,没想到就生了这种事。
牧添福到县衙的时候魏彦丰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县衙的人只告诉他女儿是被歹人绑了,其他的并没有跟他详细地说,他领了女儿就跟魏秀才一起回来,在路上只光顾着安慰牧云烟去了。
牧云烟不说话,魏彦丰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担:“是我的错,我约了烟儿出去看花灯,不想竟遇到了歹人,害得烟儿被掳走,烟儿失踪后我就去衙门报案了,县令大人亲自出马,在城外的十里坡将歹人抓获,将烟儿救了出来。”
事实上确是:昨天吃过午饭,魏彦丰打算动身去书院,牧云烟主动过去找他,说想跟他一起去城里见识一下晚上的上元节,她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还保证一定会注意自己的安全,魏彦丰心一软就答应了。
他没想到牧云烟保证自己安全的方式就是穿男装!说实话,牧云烟穿上男装奇奇怪怪的,个子又小,反而显得欲盖弥彰。可是看牧云烟高兴的模样,魏彦丰没有点出来,两人就这样一路去了县城。
牧添福用眼神询问牧云烟事情的真实性,牧云烟低着头,算是承认了。魏彦丰为牧云烟逃过责问而松了口气,可是很快,他就会后悔的。
二房三房的人心思一转,关注的重点就有点偏了,林媚娘也不管是不是有外人在,直接道:“你也别怪小婶婶多嘴,实话告诉我们,你被歹人掳走后有没有生什么事?身子还是清白的吗?”
牧云烟又羞又恼:“什么都没有生,我是清白的!”
林媚娘撇了撇嘴,将信将疑。
周二花叹了口气:“魏秀才,婶子知道你是好心,可现在烟儿晚上遭遇歹人的事整个靠山村都知道了,根本藏不住,这可如何是好啊。”
牧云弘在一旁语气很不好:“还能如何,魏秀才我可告诉你,我妹妹是因为你才遭遇这种事的,你必须娶她!”
这话深得周二花的心,她也是这么想的。
魏彦丰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牧添福见状一巴掌打在牧云弘背上:“瞧你这说的什么话!”他话是跟自己儿子说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魏彦丰:“叔不怪你,是我这个女儿命不好,遇到这么个事,以后是福是祸都让她自己担着,不关你的事。”
只是被歹人抓住的话问题不会那么大,官府大概率会贴告示辟谣,还众女子一个清白,大家不会抓着不放。但谁叫牧云烟作死穿男装跟魏彦丰晚上出去呢,这件事一传出去就再也洗不白了。
牧云烟用袖子捂着脸哭泣:“爹娘,你们不要为难魏大哥了,别人要说就让他去说吧,只要你们相信我跟魏大哥是清清白白的就够了,大不了我一辈子都不出嫁了。”她想起昨晚见过的翩翩公子,突然没那么想嫁人了。
牧云裳在一旁刻薄地嘲讽:“你想让别人说那是你的事,别连累我们牧家女的名声。虽然说是分家了,但你也要注意一点影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牧家女都跟你一样自甘下jian天性yin荡呢。”
一向当透明人的牧云遥也难得为自己声:“对呀!不是谁都跟你一样不愁婚事的,我比你年长,如今却还没订亲呢。”她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魏彦丰,牧云烟早就和魏彦丰有一腿了,当然不愁婚事啊!
牧老太不说话,分家后她就想通了,孙辈的事就让他们自个爹娘管着,让他们自己做决定,以后是好是坏都怪不到她的头上。
周二花狠狠地瞪了一眼牧云裳和牧云遥,二房三房的人一起回瞪她,周二花立马就怂了,干巴巴道:“不出嫁怎么行?你嫂子很快就进门了,要是知道你的事不嫁了怎么办?聘礼我们都给了。”
想起这个事她就愁,聘礼都下了新房还没着落,宏儿跟云庭住的房间倒是可以做个隔间,可这也太小了,根据村里的习俗,成亲那天是要把门打开让人参观和闹新房的,实在是拿不出手。
孙秀兰在一边插嘴:“不出嫁以后就靠哥嫂养着呗,就看你嫂子同不同意了。”
牧云弘想说他们愿意养着,可是他说不出口,他是喜欢那个姑娘的,要不然也不会给她送银钗了,他不能替她做决定。
周二花实在忍不住了,道:“魏秀才,你跟烟儿不是相互喜欢吗?干脆成婚得了,两全其美的事。”
林媚娘鄙夷:“就是啊,以前天天魏大哥长魏大哥短,恨不得天天粘在一起,现在说什么不出嫁了,做给谁看呢。”
牧添福和周二花都有些尴尬,牧云烟只是哭,魏彦丰心疼极了,他终于道:“牧叔,我想娶烟儿为妻……”
话刚说到这里,大门“砰”的一声被狠狠踹开了,魏母雄赳赳气昂昂地出现在门口,眼神犀利地看着魏彦丰:“再说一遍,你要娶谁?”
“娘!”
魏母大踏步过来,一巴掌打在魏彦丰脸上:“逆子,娘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忤逆我的?”
牧家人吓了一跳,外面凑热闹的人也安静了。大新闻啊大新闻,村里的秀才公被自己的娘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