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特似乎也是意外他会在这个不太合时宜的时间点提出来,却只是在一瞬惊讶之后歪头笑了,“好呀。”
“没、我刚刚说——”怎么想也知道不该这种时候提起的香克斯生怕温特以为自己脑子瓦特了想遮掩,却后知后觉温特轻飘飘说出来的并非拒绝,像是个普普通通的春心萌动的少年,瞬间涨红了脸,后话都噎在了嗓子里。
“没?”温特明明知道其中的缘由,却偏偏要顺着话逗他,“啊、你后悔了吗?如果那样的话。。。。。。”
“我爱你!”香克斯立刻打断她的话,张开怀抱一把搂住身边笑语嫣然的女孩子,只是温特一瞬间的僵硬,也透露了她远没有表现得那般游刃有余。
意识到这一点的香克斯脸上不受控制的露出得意的笑容,这两年身形拔高的他已然能将温特搂在怀中,他微微低头在她耳畔以温热粘黏的口吻低声念叨着,“我爱你,跟我在一起吧。”
就像鹰眼评价的那样,这段后来举世瞩目般的恋爱故事的告白,就是这么平庸且俗套。
但所谓“今夜月色真美”的含蓄是暧昧而非告白,“我可以吻你吗”发生在此刻又有些像是耍流氓,在红发香克斯贫瘠的语料库中,对爱情的最真挚、也是唯一解便是“我爱你”。
就这样,红发香克斯晕晕乎乎结束了他的单身生涯。
而在那次会面之后,便是当下不太体面的重逢了。
香克斯其实当然不会计较体不体面的问题,这个对重逢有些批判的评价来自于一边的看客本?贝克曼。
并不只是说香克斯被白胡子揍得满身伤痕十分狼狈的模样,还有那自空气刀温特说出“一年半很久吗”之后就像是踏实下来、继而脸上露出的傻乎乎的黏糊神情。
那些失意与踌躇似乎就因为这简简单单一句话被安抚下来,消去了积压在心底的不安,被面前女人轻轻松松调动着心弦。
贝克曼如此想着,不过这毕竟是船长的私事,如今既然白团那边都特意给留出了空当,就更是不方便他们掺和进来了。于是他在确定德歌已经包扎完毕后,便招呼着其余同伴先行撤离了。
温特瞥了一眼那位坠在其余人最后方的灰发男人,应该是比香克斯年长几岁的模样,但看上去靠谱程度可是呈指数型递增。
“那是贝克曼,是我的海贼团上的副船长,我绝对靠谱的大副。”香克斯冲着远处的岸边指给温特看,“那艘陌生的船,是我们的雷德佛斯号。”
“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温特凑近被包扎得怪严实的某个人,明明没有亲眼得见,却几乎能够想到老爹把他揍成了什么惨状。
额、真是罪过罪过。
她没太在意身上衣物是不耐脏的丝织面料,直接坐在了香克斯身边的位置,仗着自己病号身份的香克斯先是试探性地一点点挪向她的肩膀,在没有感受到任何拒绝后得寸进尺地、最后拥有了珍贵的膝枕机会。
“你感兴趣吗?那样的话我们一会儿就去看看吧?”香克斯放纵她随手把玩着自己的草帽,兴致勃勃地说着,“那是我们停留在水之七都打造的船只,也算是一场豪赌啦,几乎把当时的全部家当都押上才勉强让船坞将这艘船卖给我们,不过雷德佛斯果然值得!”
“贝克曼主要担当航海士,我们可是通过鱼人岛进入新世界之后,在贝克曼的带领下,仅仅是顺着你的生命纸就找到了这座岛屿哦!”
“我们的厨师拉奇?路,就是那个手里握着鸡腿不放的家伙,能够轻易看出来我们船上的伙食不错吧?”
“耶稣布可是东海名声甚广的狙击手——”
温特听着他絮絮叨叨讲述着他的海贼团与船上的船员们,又或者不是‘他的’,因为温特还是听出了香克斯时时刻刻都在不停强调的“我们”。
建立自己的海贼团自由自在航行在这片大海之上,这是香克斯一直以来并不断为之努力的梦想,而如今,这个男人正以这种方式试图弥补她的‘错过’,将热情的梦想与赤诚的真心摊开在了温特面前。
“要不要加入我们?可靠的同伴、自由的旅行、温暖的家,还有我们彼此。”香克斯目光灼灼仰望着她,那些缠人的思念眼看就要被彻底抛在脑后,连想一想都让香克斯忍不住快乐地笑出来。
他在奥尔杰克逊号上值班守夜时望着漫天繁星展开了无穷无尽的未来畅想,那些对未来旅程的展望和期许,想象中都因温特的存在而变得鲜活而完整。
温特拿着草帽的手微微停顿,香克斯似乎听到了她内心的叹息,只觉得雀跃的心、面上的笑、风声、海浪声、耳边的整个世界在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然后她动作轻缓地将草帽扣在了自己脸上,他无声等待的整个世界得到了无法错认的一句,“我不要!”
“白胡子会同意的、我是说,额,纽盖特先生?”香克斯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那顶草帽便遮挡了她与他的一切细微神情,谁也不知道他此时此刻是什么表情,可是他的声音却是如常轻松欢愉,“我总不能也喊他老爹?那样罗杰船长和雷利先生他们是不是差辈儿了?”
“老爹可是也不愿意听到你这样称呼他哦。”
“但我毕竟挨了他这么一顿打嘛,他多多少少也承认了我一些吧?”香克斯继续努力地说着,“承认我的能力,更重要的是,承认我在这件事上表现的决心。”
香克斯深吸一口气抓着脸上的草帽还是坐了起来与她对视,想象中的犹疑与动摇没有见到,她的眼神情意缱绻却坚定,坚定地认准了什么就绝不会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