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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去问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他的船上、他的房间,也没去问他有没有跟老爹那边通信,像是沉浸在独属于两人的小小空间之中,香克斯也没去解释,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看属于我的冬季。”
对于他们这些体质特殊的大海贼们来说,似乎恢复意识那刻就算是完全康复了。
昏睡了有两天两夜的温特不想继续在床榻上流连,哪怕某个家伙黏糊人地搂搂抱抱不愿撒手,他却还是克制住失而复得的异样,硬抱着温特走出了房间——毕竟硬件不齐全的四皇大人难以完成公主抱。
推开门的大海正上演着一场日出。
说实话,他们俩这样打小就于这片大海摸爬滚打的家伙,日出日落是极其普通的、毫不奢侈的景观。
但无论是四皇的红发香克斯,还是这片大海上数一数二女海贼的温特都只是静静看着远处的那片云翻腾变幻,那天日出好像也特别漂亮,整片大海沐浴在蜜色光辉中,像是宝藏中的琥珀,凝结着他心心念念的秘密。
可倘若真能像琥珀一样将她揣在身上多好呢?
只不过这终归也只能是想象了。
他是以四海为居所的漂泊者,
而她也从来不需要他来给予她一个家。
这样想着,香克斯低头看她,她长长的睫毛弯成漂亮的弧度,颤颤巍巍,也像是要融入这片日出光辉之中。
他怀抱着她,两个人安静欣赏着眼前镀上梦幻色彩的景象,下巴一点点触到她的发旋。这个姿势或许让她发痒,缩在他怀里闷声笑了起来,香克斯不愿意松手,却是不知为何难得有些难为情,凑到她耳边说,“不错吧?”
活像眼前这一切是他操纵而成的一般。
温特实在忍不住地回身搂住他的脖颈,整个人趴在他肩膀上喷笑出来,偶尔扯到伤口也全然不在意只顾着笑他。
这个三十多岁正值巅峰的男人,他明明是最有颠覆这个世界的可能性的几人之一,却仍旧能够感受到属于他的蓬勃的、明朗的甚至不合时宜的少年气,看上去潇洒快活。
他笑起来眼角眉梢自带一丝不那么正经的痞气,显得世俗又有点儿落拓,如今那么意气风发的家伙居然还会羞涩,想到这里她就想拽拽他的脸皮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
香克斯一愣,伸手捋了捋她的头发,望着远处逐渐明朗的海平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要掺和进去啊?”
“如果我乖乖地、听话地躲在老爹或者马尔科身后,你还会喜欢我吗?”温特趴在他肩上偏头问他,她手指拂过他缺失的手臂,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她这样说着的时候,当香克斯又一次沉迷于她眼中仿佛闪烁的光点,着迷于这份自信带来的难能可贵的魅力,他就知道自己又失去了劝阻她的可能。
就像很多人觉得他身为顶级剑士却把胳膊赌在一个小孩子身上是愚蠢的,她或许也会嘲笑他几句,但心中终归还是清楚,她心里这个男人大概依旧追求着心中的浪漫。
不管是当一个制衡者,还是一个对未来的引导者,他根本没打算成为什么海贼王,当初虽为了照顾巴基没能登上神秘的世界尽头拉夫德鲁,却也得知了那个人想要传达给自己的讯息。
他又不是个爱慕虚荣的人,这一切都是为了他自身的追求。
香克斯动作一顿,有些不爽地抱怨,“躲马尔科身后给你当肉盾吗?”他又想起马尔科那个存放着她生命纸的项链,却也正如她所说,难以想象乖巧的、温顺的她。
“你不能这样不讲道理。”她抬手拉扯着他散落颊边的乱发,红发香克斯顺从地随着她的动作摆动着脑袋,没去追问她为什么要一个人对付黑胡子,也没问她为什么会牵扯到多弗朗明哥,而是说了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要求,“我要看我的生命纸。”
“什么嘛?”被这个要求整的毫无头绪的温特纳闷地看着他,并把穿在项链上的挂坠拿了出来,没注意到香克斯一瞬间挑起的眉,把马尔科同款?因为本来就是马尔科批发买来的?但看上去像是一对儿?挂坠打开,还嘚瑟地冲他晃了晃里面的三张纸。
基本猜到这三张生命纸是属于谁的红发香克斯看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没忍住一个头槌上去,把刚刚苏醒的温特砸懵了,下意识抓紧他的披风并往里猫了猫。
香克斯低头看她毫无反省却闷头哼哼的可怜模样,心想好吧,勉强算她还会撒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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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雷德佛斯号早餐时间,包括几名干部在内的红发海贼团众人目瞪口呆看着坐在餐桌旁和谐用餐的两个人,不论是顺手给温特倒杯牛奶的自家船长还是简单端给香克斯一份精致早餐的船长夫人,都让人怀疑是不是还没睡醒出现了幻觉。
以为温特作死打出了自家船长的囚禁play结局的贝克曼看到这一幕长长吐了个烟圈,走到厨师那里端了一份自己的早餐,经过两人时从怀里把温特的专属电话虫还给了她,“情况我都跟马尔科说了。”
至于马尔科接通电话后破口大骂了十分钟自家船长不要脸这件事则默默消化了。
“额。。。”温特刚想问自己电话虫怎么跑到他这里去了,结果看到贝克曼满脸写着“别多问就是了”的无语神情,还是把话咽下去转而道了谢,决定心大地忽略在雷德佛斯号上遇到的一切难以理解的事。
这边贝克曼端着盘子回到大早上大鱼大肉大快朵颐的拉齐?鲁身边,拉齐鲁嘴里被塞的满满却不忘惊悚地给他比了个大拇指,眼神活像是看一个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