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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仰头看向他,唇角仍是带着疏离的笑意:“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需要联系的了吧?拉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深邃的眸色落在逆光下女人的眼睛上,撇去了先前柔情的水雾,冷冰冰地看向他。
早冬的寒风掺杂着干燥清冽的气味,沈清予被迫倚着身后栏杆,落在肩后的发丝总会被风吹到胸前。
而每当微风吹过?时,鼻息间?总会涌入熟悉的檀香,很淡的味道,如不是迎风的话,在这种室外根本不会问道。
而这,也是她一直逃避,想要忘掉的气息。
藏在披肩下的指尖紧攥,不等男人搭话,她仰着修长?的脖颈,再次看向他,拧眉问:“段先生,现在还有什么事情吗?”
前几天的画面?在脑海中始终挥散不去,犹如一根无形的刺扎在身上。
喉结滚动,他眼底的情绪暗暗收回,而低沉的嗓音因女人的话覆上了不明显的淡然:“清予,齐家也没你想的那么单纯。”说?着,他缓缓上前,语调放的比以往都要低:“回我身边,我什么都给你。”
沈清予紧皱着眉,内心蔓延的委屈与不解随着他的话不断蔓延涌现。
“段聿憬!”她伸手推开逐渐逼近的男人,语气里充满不敢置信:“你总是这种态度,凭什么认为我就该依附着你生存。是,齐明睿是没我想的那么单纯,但比你造那么大的笼要好?很多。”
想到之前的事,大脑也逐渐变得越来越混沌。
她实在琢磨不透段聿憬这个人。无论是两人在一起时,还是分开时。
就算是在一起的时候,段聿憬偶尔也会流露出?对她的感情,很热烈,她明显能?感觉得到。可?或许是这种不经意的感情太过?收放自如,有时面?对他副淡漠的样子,她也会陷入怀疑和联想,去想自己?在他身边究竟是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她知道和段聿憬的开始本就是不清不楚,所以当时她很识趣地并没有去奢求很多,不论对方给予什么,她都接受。况且,除却感情一事,这期间?段聿憬对她确实很好?。
当和段聿憬分开那天,男人淡漠的模样仍生生刻在脑海里,她下意识认为从头到尾段聿憬对她只是玩玩而已。而她却逐渐对他有了更?奢望的心思。
所以分开之后,她只有一个想法。
离开北京,离开他。
这半年里,她整日忙碌工作也确实快忘了他。
可?不曾想,平淡的生活并没有维持多久,他又一次忽然出?现在她的世界中,甚至还扬言要和她重新开始。
难道又要因为他的一句话,而……不清不白的开始吗?
沈清予小幅度摇头,理智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
她不要再过?这种没有安全感的生活,哪怕对方是段聿憬她也不要。
回到宴会厅后,张俊智正好?和之前同事聊完,看到她拿着新的酒水回来自然伸手接过?,又和之前的同事道别,转过?身就变了脸色。
小声?说?:“那是呈河拍卖行的,下次参加这种聚会碰到他离远点?。”
沈清予收敛着情绪,心不在焉点?头,“好?,我知道的。”
“那小子阴着呢,就算签了合同也能?把委托人挖走。”张俊智压低音量,不放心地叮嘱着:“而且他认识你,何先生那边儿要是他儿子出?面?,可?能?真会签他们?家,那你这首场可?就难了。”
波及自己?的事业,还是准备了许久的事情。
眉心微皱,沈清予回头下意识朝那人望去,想着记住他的脸以后见面?躲着点?,可?刚刚那人不知去了哪里,原先在的位置已经换了几个陌生的人影。
想着脑海中已经有了模糊的轮廓,视线刚准备收回时,余光忽然瞥见她刚出?来那间?阳台小门。
男人高大的身影从昏暗的夜色中逐渐脱离,他慢条斯理地听?着身旁人的阿谀奉承,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段聿憬和之前不一样,好?像身上漠然的气质没有那么强烈。
四周来往同行的人不少,沈清予没有多看,收回视线继续跟在张俊智身后应酬。
而她,自然也不知道在视线收回的同时,她看了许久的男人隔着人流直勾勾地望向她,没有一丝偏移。
那场聚会只是同行之间?的一些交流,段聿憬基本露个面?就走了,沈清予和张俊智也没有呆很久,该见的人见了,该说?的话也说?了。要是委托人真的不想选他们?这家拍卖行,他们?也不能?强求。
秉着这种思想,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张俊智叫了代驾后,又直接叫了辆车把沈清予送回家。
沈清予坐在车上摇下车窗,挥手示意:“那经理我就先回去了。”
“这次拍卖会上点?儿心,别因为私事儿影响工作。你知道林哥和我一直都很器重你,你做这行有很大的潜力。”张俊智双手插兜,小声?说?完,不给对方反应机会又起身随手把钥匙交给刚来的代驾,“行,回去注意安全。”
车后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沈清予望着窗外,不禁想起最近的状态。
虽没有影响工作,但和前段时间?打了鸡血的样子还是有一定?的落差。眼下拍卖会降至,也难过?张俊智会忽然和她说?这句话。
她深呼着气,视线落在手心快要消失的指甲印,指腹放在上面?搓了搓。
回到家后时间?不算早,她刚洗漱完就接到了林凝思打来的电话,点?亮屏幕的同时她发现上面?还有十几条未读消息。其中将近五条是林凝思的,剩余则是宋京迪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