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肆咬着后牙槽,低声喊人:“泛泛。”
其实大了后,他是真的很少这么喊佘泛了。
所以佘泛顿了下,才稍稍抬头,想去看薛肆,但被自己的帽檐挡得彻底。
薛肆语意不明:“孟全?”
他没有多说一个字,也没有问什么,可佘泛就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本静谧祥和的气氛瞬间就被打破,佘泛低下头,没有吭声。
薛肆气笑,胸膛剧烈起伏了下,恨不得现在就捏着人的下颌,强迫佘泛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回答他。
尤其在薛肆点进去后,现佘泛还清理了他和孟全的过往聊天记录,这份怒火刹那间就燃烧到了极点。
他想他真不该离开望星市,真不该离开佘泛身边。
他就该守着他,拿锁链紧紧地将他束缚在他身边。
薛肆的肌肉紧绷,另一只手的青筋都暴了起来,要不是怕吓到佘泛,得压着,恐怕现在佘泛的手机都能被他捏爆。
而佘泛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口,他清冷的嗓音在此时此刻无比像雪。
冬日的雪,冷得沁骨。
“哥。”
佘泛的语调没有任何波澜:“我没法原谅孟知平。”
薛肆嗤笑一声:“所以你去找他的继子?找他也不找我?”
佘泛不是很明白薛肆为什么会生气:“孟家产业不小,孟全是想对孟知平下手,我看他们狗咬狗。”
这有什么问题吗?
薛肆听懂了这个潜台词。
他想说佘泛根本就没跟他提过,想说佘泛为什么不先问他,想说……
他说不了。
在佘泛眼里,他是“哥哥”,就算他再依赖他,再习惯了他的存在,他也只是“哥哥”。
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归根结底也只是朋友而已。
薛肆讥嘲地扯了扯嘴角。
佘泛不是没有察觉到薛肆的恼火,因此他更觉奇怪。
他拎起薛肆的衣服,起身去看薛肆:“你在生气?”
薛肆轻呵:“是啊,气到想打你的屁丨股。”
气到说这样的话也没法缓解他心中的火。
薛肆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说难听点,就是他觉得佘泛这行径就好像在外有了别的狗。
一个今楠也就算了,至少佘泛没有清过他和今楠的消息,但孟全……他真没办法忍。
明明佘泛从小到大,都是他一个人的。这些人凭什么半道插丨进来成为佘泛会互相祝福的朋友?
佘泛:“?”
他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他说:“他也不是我主动找的,再说就算我主动,我也不会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