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安静下来,佘泛手机里的音乐在十秒后重新播放。
乐队摇滚的迪斯科风格像是在舞池里摇晃,和他格格不入。
佘泛想他找到那点不好了。
他哥过于独丨裁。
他未来嫂子在接受扶弟魔前,还得接受薛肆就像是古代说一不二的皇帝,控制欲实在过分。
当晚两人互相分享了晚饭,薛肆那边确实吃得很好,毕竟是送行酒。
只是佘泛注意到了他酒杯旁的一支烟。
佘泛直接问了:【你抽烟了?】
薛肆回得很快:【没呢,教练给的,总得接了装装样子。】
佘泛没说什么不要抽烟对身体不好这些话,只是回了个哦字。
薛肆早已习惯。
第二天佘泛在家画画时,就听见了楼下的开门声。
薛肆有他家的钥匙,无论是外面那道看上去好像不是很牢固但其实经过了薛肆测试,特别坚固的铁栅栏门,还是穿过庭院后就能抵达的主屋大门钥匙。
甚至有段时间,因为佘泛喜欢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薛肆把他门锁换了——他还有佘泛的房门钥匙。
说起来,当时还是薛肆自己买了锁,上网查了一下教程,在他门外鼓捣了大半天,才把锁卸了换下来。
后来两人在提及这事时,薛肆还说要不是怕吓到他,当时他就直接暴力破门了。
彼时佘泛看着薛肆那一身不过是大半年没见,就变得充满力量的肌肉,觉得薛肆确实是有这个本事的。
那时候薛肆就在打95kg的比赛了,而佘泛当时因为还小,才十五岁,只有94斤。
连他的一半都没有。
佘泛听着薛肆上楼的脚步声,在薛肆抵达他房门时,正好看过去。
两人对上视线,没有太多的叙旧和寒暄,开头就是薛肆的玩笑。
他走到佘泛面前,低下头,又是那副逗小孩的模样:“来,头来了,自己开。”
佘泛冷漠地看着他,觉得这人有时候是真烦。
他直接用压感笔的笔尾敲了一下薛肆的脑袋,虽然没怎么收力道,但他的力气也就这样,薛肆没感觉到疼,反而笑着揉了一把他的脑袋。
然后男人轻啧了声:“扎手。”
他不是很愉悦地望着佘泛的寸头:“大冬天剃寸头,你到底怎么想的?”
佘泛面无表情:“自己剪头时手抖了一下剪残了,就干脆推了。”
长大后的佘泛,五官的每一处都透着冰冷二字。
他习惯性压着眉眼,让那双本来漂亮乖巧的眼睛看上去充满不近人情的霜雪。
配上他粉红色的眼眸和雪白的眼睫,将凄寒挥到极致。
好像多靠近他一点,就能被冻伤。
但薛肆并不怕,他见过佘泛最柔软的模样,他们陪伴着彼此成长、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