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姜初棠盯着医生脸色煞白，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姜初棠。”路戚蹙眉提醒。
医生看着姜初棠的脸色，半开玩笑地摸了摸脸：“看来我长得有些吓人。”
路戚上前伸手抓姜初棠，却被她躲开了。
姜初棠下意识道：“别碰我。”
路戚脸色沉了下来。
医生看两人气氛很微妙，打圆场道：“小姐，请坐，我帮你看看。”
姜初棠回神，盯着医生的脸坐下。
她忘不了他的脸。
通知她女儿死亡的医生。
他是路戚的朋友，也是路戚的帮凶！
是他帮女儿办理了住院，手术同意，还有死亡证明。
医生低头拆开姜初棠手上的纱布，却在姜初棠直勾勾的眼神下觉得背脊发凉。
他尴尬玩笑道：“怎么了？我还能有咱们三爷吸引人不成？”
姜初棠盯着他的笑，脑中挥之不去的却是女儿青灰色的尸体。
她冷冷问道：“医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医生笑道：“问吧。”
“什么情况下，一个孩子能不经过母亲的同意给别人捐肾？”
医生一怔，他还以为姜初棠会问手的问题，没想到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怕别人质疑自己的专业，连忙道：“一般不介意孩子捐献，尤其是小孩子，遗体捐赠除外。但这些都需要直系亲属同意。”
“直系亲属是……”
“父母。医院是会同时通知的，并且征得同意，不过在这之上，是需要孩子的意愿，再小的孩子也有想法不是吗？”医生淡笑。
姜初棠眼眶发热，冷笑道：“原来你都知道啊。”
所以帮着路戚隐瞒她，偷偷把孩子送上手术台！
最后还不给孩子医治，任由她感染而死。
自己却西装革履地参加宋宛秋儿子盛大的生日会。
太讽刺了。
医生瞬间笑不出来，心底更是有种蔓延上来的恐惧，他都说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只是纯粹觉得难受，喘不上气。
医生深吸一口气快速罗列了单子：“这些项目检查一下，要是没问题，那就说明手已经完全恢复了。”
路戚将单子交给了陈瑾：“你先陪她去。”
姜初棠面无表情起身离开。
医生立即走到路戚面前：“她的情绪不太对劲，你知道她看我的眼神吗？她想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