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路戚皱了皱眉。
直到周围响起了警笛声,姜初棠才回神。
戴着手套的警察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姜小姐,我们需要你手里的证物。”
“他死了?”姜初棠冷声问道。
“没有,送去抢救了。”
警察察觉她的精神不太对劲,回答也变得小心翼翼。
姜初棠点点头,但脑海里始终绷着一根弦。
直到警察将她的包放进证物袋时多嘴了一句。
“还好报警及时。”
姜初棠抓住了重点,侧首问道:“谁报得警?”
警察瞥了一眼靠在车边抽烟的路戚,没敢多言,收好证物就走了。
路戚掐了烟,一身冷意走来,纯黑的西装禁欲感十足,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包括姜初棠自己。
他停在姜初棠面前,扫过她额头的红肿,冷嘲道:“真是一表人才,还满意吗?”
姜初棠听着他的话,脑中紧绷的弦,嗡的一声终于断了。
她全身血腥味,望着他颤了颤唇:“你和宋宛秋缠绵的时候,看到我了对吗?”
路戚不言,默认了。
姜初棠身体晃了晃,冷呵一声笑了出来,低着头用裙摆无所谓地擦着手上的血迹。
“这就是我违抗你的惩罚?让我记住招惹你的下场?”
“那小叔要什么结果?”
“我跪地认错?既然小叔喜欢这样,早说呀。”
姜初棠退后两步,离得路戚远远的。
她鞠了躬,声音沁着湿润,苦笑道:“小叔,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招惹你。”
“姜初棠。”
路戚声色沉冷,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同今晚的月色,布上了压得喘不过气的乌云。
姜初棠没看他,想要越过他走向别处。
手却被他握住,用力扯到了自己面前,冷硬的语气带着警告:“别闹。”
闹?
因为她不愿意顺从?不愿意做风口浪尖的挡箭牌?
还是因为她爱过他?
她就活该被这样对待吗?
对,她活该。
她就不该答应柳禾吃这顿饭,不该向路戚求救。
姜初棠甩手,好不容易整理好的领口瞬间散落。
内衣若隐若现,胸口全是赵城留下的抓痕。
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暴露在路戚的面前。
姜初棠没看他,随意地拉好领口,躲开了他的手侧身离开。
背过身后,姜初棠被寒风裹挟,恐惧占据全身,无论她怎么搂紧自己,都觉得冷。
突然。
“姜小姐!喊救护车!”警察大喊一声。
姜初棠已经倒在了地上。
下一秒,她被拥进了温暖的怀抱。
淡淡的烟草味,混着冷松的清洌,平静内敛。
这样的气息横穿她的人生。
让她熟悉又害怕。
姜初棠身子微微紧绷,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
她怕,她怎么可能不怕?
昏迷中,她感觉有人蹭了蹭她的眼角,擦泪的动作带着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