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罗见太医要去触碰萧九宴的伤口,她的眼神瞬间一变,整个人冲上去,一把推开胡作非为的太医。
太医没料到顾烟罗会冲上前,还蛮力十足。
被推倒在地,呼吸一紧。
“你想作甚?”萧九宴斜靠在床上,那幽冷的眸子,平静的睨着他。
太医只觉得脊背寒,他连忙爬起来,膝盖重重跪在地上,“微臣看殿下的伤口处理的不好,所以想重新为殿下……”
话还未说完,萧九宴轻嗤一声,语调凉薄,“然后趁机毁了本宫的这只手,以此完成他交代你的任务?”
太医僵住,脸色煞白,“微臣不明白二殿下此言何意!”
“你不必明白。”萧九宴脸色透着冷白,失血过多让他看起来虚弱,却又透着一股阴翳渗人的气息。
“阿罗,来本宫身旁。”萧九宴示意顾烟罗坐下,别虎视眈眈盯着太医。
“许太医,你入宫十余载,七年前,在太医院被院正欺凌,是六弟救了你,所以你对他忠心耿耿,无论他派人交代你做任何事,你都竭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都会替他完成。”
萧九宴声线透着冷,他缓缓吐出这番话,跪在地上的许太医脊背一僵。
二殿下……二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他震惊的闪烁目光,却听到萧九宴继续道,“你肯定好奇本宫是如何知道的,本宫还知道一件事,当时院正欺负你,是本宫六弟的吩咐,你或许还不知,当时的太医院院正,是万贵妃失散多年的亲哥哥。”
萧九宴这话一出,原本还想着如何狡辩自己并非替六皇子做事的许太医,彻底傻眼了。
“六弟需要一个与他毫无瓜葛的太医,替他暗中做事,而你,无家世无背景的许太医,就是最好的选择。”
“你女儿若是没失踪的话,应该已经及笄嫁人,可她消失了,你可知她在何处?”
萧九宴的话,对许太医来说,无异于晴空霹雳。
他僵在原地,手脚颤,半晌都不曾缓过神来。
许太医不知为何,他竟顺着萧九宴的话,声音沙哑询问,“女儿、我女儿在哪?”
“在柳青阁,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吧?你的女儿,是当今柳青阁的头牌,谢婉宁。”
许太医双腿一软,脸色霎时间一片惨白,他失魂落魄地愣在原地,许久,才缓缓抬眸,目光怔怔,“我为何要信你的话!你这是故意离间我跟六皇子的关系!我根本不会信……!”
即便许太医这般说,他的目光却愈涣散起来。
“你已经查到蛛丝马迹了,不是吗?”萧九宴轻飘飘吐出一句话,让本就神情恍惚的许太医,愈呼吸艰难起来。
萧九宴将衣袖间的一枚玉佩丢在地上,“觉得熟悉吗?”
许太医看清楚那玉佩的刹那,眼底的挣扎和犹豫,消散的无影无踪。
他跪在地上往前爬,捡起来那玉佩后,难忍胸膛的苦楚,哽咽道,“是她!是我的囡囡,她真的还活着吗!”
“你对他效犬马之劳,他却派人拐走你的女儿,且把她送入青楼,剥开她的脸皮改头换面,逼她接客,毁了一生的贞洁。”
萧九宴话落,他轻咳两声,呼吸愈虚弱,“若本宫能帮你救出她呢?”
那幽幽的嗓音,如地狱的修罗一般,在此刻,却给了许太医一抹希望。
他骤然抬眸,眸光轻颤,“殿下能保我女儿性命吗?”
许太医喉间止不住的哽咽,“此生不求她能嫁入高门,只求她能平平安安,一生无忧,哪怕我养她一辈子都行。”
萧九宴轻嗤一声,“那本宫要的,你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