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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们如今这个样子,骑车或者走路去她肯定是不干的。
“那好吧,我们回去。”
又不是自己的亲爹妈出事,盛世庭自然也不会太放在心里,如今白薇薇这样说了,他就更加不会有意见。
两人调转车头,盛世庭小心翼翼的骑着车将白薇薇带回村里卫生室。
“大夫,薇薇受伤了,麻烦帮忙处理一下伤口。”
将车子停放好之后,盛世庭小心翼翼的扶着白薇薇进卫生室。
懋爷爷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白薇薇,见她脸色煞白,一侧头发沾着血迹和泥沙,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慢悠悠的起身:“怎么了这是?”
“摔了,不小心磕到石头上了。”盛世庭小心翼翼的扶着白薇薇坐下。
懋爷爷没有立马帮白薇薇处理伤口,而是走出卫生室,朝村大队那边喊了一声:“林民生。”
林民生是村会计,一般都会待在大队部,听到声音走出来了:“怎么了,懋叔?”
懋爷爷道:“帮个忙,把安然那丫头叫回来。”
林民生应:“行。”
林民生出来的时候看到停在外面的自行车,上面脏兮兮都是黄土也就罢了,车杠居然凹了一块,顿时瞪大了眼睛:“我艹,那个狗娘养的把自行车给摔坏了?!给老子滚出来。”
这年头自行车可金贵着呢,不论是家庭还是村大队,那都是非常重要的财产,就算是借用也不是谁都能借用的,更不要说竟然把车子给摔了!
林民生袖子都撸起来了,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架势。
盛世庭从卫生室里走出来:“林会计,是我不小心把车给摔了。”
“不小心?”林民生这会儿可不管他到底是谁,闻言就骂:“这可是自行车,你借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过要小心点骑?你竟然还把它给摔了,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给摔了?”
盛世庭感觉屈辱:“我摔了,薇薇也摔了,还摔了头。”
林民生一听愣住了:“摔到头了?严重不?”
林民生说着走进卫生室,白薇薇回头无力的朝他笑笑:“对不起,林会计,我们把车子给摔坏了,回头我们一定把车子修好。”
林民生再生气也骂不出来了,黑着脸:“先处理伤口吧。”
林民生出来后想起刚刚懋爷爷叫自己做的事,转身去叫林安然,懋爷爷则是不紧不慢的走进去,从柜子里拿出一块干净的纱布,又不紧不慢的走出门,不紧不慢的打开水缸的盖子放到一边,不紧不慢的拿起挂在墙上的半只葫芦瓢,不紧不慢的舀了一瓢水出来,全程慢吞吞的把盛世庭看得十分暴躁:“大夫,薇薇都伤成这样了,你倒是快点帮她处理伤口啊。”
你磨磨唧唧的做什么?
懋爷爷淡定的说:“慌什么?”
“她脑袋受伤了。”
盛世庭想骂人,白薇薇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他能不慌吗?
盛世庭很严重的怀疑懋爷爷是故意的,毕竟林安然如今是卫生室的学徒,而他跟白薇薇和林安然之间有仇,老不死帮着林安然整他们是很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盛世庭脸色阴沉,看着懋爷爷的目光怨恨又戒备,他倒是想直接把白薇薇带走,可除了这些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帮白薇薇处理伤势,但他发誓他一定会死死的盯着懋爷爷,一旦他想要伤害白薇薇,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我有眼睛。”懋爷爷淡定的说,指着一只凳子吩咐盛世庭:“把这凳子搬到这里来。”
盛世庭阴沉的看了懋爷爷一眼,回头又看了一眼白薇薇,到底是忍气吞声的把凳子放到懋爷爷指定的位置。
懋爷爷继续吩咐,“把她扶出来,让她坐好。”
盛世庭忍着气扶着白薇薇出来坐好,懋爷爷则是把纱布放进水瓢里浸泡湿透,然后开始给白薇薇清洗伤口。
十二月天本来就冷,懋爷爷用的还是冷水,白薇薇顿时冻得丝丝抽气,“嘶。”
盛世庭心疼坏了,“大夫,你就不能用热水吗?这么冷的水会把人冻坏的。”
懋爷爷白了他一眼:“那你当时怎么想到用泥给她止血呢?”
盛世庭窘:“我没有!”
他当时明明是看到白薇薇头上流血心里害怕,所以才用手给她按住伤口,可手上摔跤的时候就沾了泥沙,这才沾到白薇薇的伤口上。
懋爷爷都懒得理他,没一会儿就把白薇薇的伤口给清洗干净了,懋爷爷看了一眼,头皮都给磕破了,蛮大一个伤口的,但好在不是要害,不过治好后肯定要留个疤。
他将水瓢里的水破掉,重新舀了一勺水把纱布清洗干净,正好看到林安然跑回来,吩咐她:“把消毒水拿出来。”
“哎。”林安然顾不得看盛世庭和白薇薇的惨样,赶紧进屋将半瓶消毒水拿出来,懋爷爷把纱布上的水拧干,倒了些消毒水在纱布上擦拭白薇薇的伤口,白薇薇顿时疼得惨叫起来,身子不自觉的往后躲。
“躲什么躲?这么大的伤口不消毒怎么行?”懋爷爷吩咐盛世庭:“把她给我按住了。”
见盛世庭把白薇薇抱住了,他继续给白薇薇消毒伤口,没有半点儿慈悲心肠的消毒,疼得白薇薇冷汗淋漓,惨叫不已,他却不紧不慢的吩咐林安然:“把第二个柜子里的那坛子药膏拿出来。”
林安然把药膏拿出来的时候,懋爷爷已经给白薇薇的伤口消毒完了,可怜白薇薇像朵被狠狠摧残过的小白花,有气无力的倒在盛世庭的怀里,把盛世庭给心疼坏了,对懋爷爷满肚子气,可偏偏又不敢发火,憋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