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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去县城找。”
封停:……
他其实不太明白林安然为什么非要弄这什么电机来做个竹杯子,到时候自己费点功夫不就行了,不过他也没有拒绝林安然,他也想知道这电机是不是真的能用好用,到底林安然是胸有成竹还是异想天开。
“啊,终于拔完这木薯了。”林安然看着木薯地里再也没有一棵木薯是站立的,感动得快要哭了:“再继续干下去我这双手就得废掉了。”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沾满了泥,脏兮兮的,回去不知道要用肥皂洗多久才能洗干净,又要擦多少蛤蜊油才能养回来,如果她再继续干下去,不说脸上的皮肤要被晒黑,单这双手就必然会变得粗糙无比。
所以找工作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必须得尽快解决。如果实在不行,她也只能——
封停完全不能理解她的悲伤,要知道林安然这两天干的活真的是非常非常轻松,就跟小孩子干的差不多了,其他的重活杂活都是他干的,就这她还觉得辛苦,那真的是没话好说了。
不过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小姑姑。小姑姑其实跟林安然一样,从小就娇生惯养,很有小资情调,最喜欢诗和远方,只可惜那一年风暴来袭,小姑姑被青梅竹马的丈夫离婚,要不是现在的小姑父毅然决然的娶了她,又带她去了西北边疆,小姑姑如今还不知道会沦落到什么境地,说不定最后会走大伯一样的道路也不一定。
可人活下来了,边疆的苦也不知道小姑姑能不能吃得下来,她白雪娇嫩的脸是不是也被风霜侵染,她柔嫩的双手是不是也变得粗糙可怖?
封停心里担心得很,却也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连说出口都不能。
想到这里,封停不由得看向林安然,眼里对她多了几分宽容,“你为什么不去跟懋爷爷学医?”
林安然回头:“嗯?”
封停轻声道:“你可以拜懋爷爷为师,以后跟着懋爷爷学医,那样就不用下地了。”
林安然苦恼:“我也想到了,可是我真的不太喜欢做医生。”
她从小就会背汤头歌,那些中医经典她全都能背下来,也能认药材辩药性,甚至像感冒发烧等常见病症她都能把脉开药方,但她高考的时候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行医这一条路。
她不喜欢行医,行医不可避免的要面对一些不好的东西,而她天生喜欢美好,所以她后来研习中医基本上都是为了研制自己使用的护肤品、化妆品,如今叫她为了不下地去行医,她有点儿不太情愿。
封停不能理解她的烦恼,她现在不是缺工作吗?不是不想下地吗?还挑什么?
当然他也不会勉强她:“那你再考虑考虑吧。”
回到村里的时候,林安然才知道张翡翠从镇上回来了,她好奇的问:“她没闹腾?”
李香兰道:“闹腾什么呀?她就是退了烧而已,还在床上躺着呢,虚得连骂人都没力气,就算是想闹腾也闹腾不起来。”
林安然一想也是,就将这件事给抛开了:“木薯都已经拔了,接下来就没有什么事情干了吧?”去县城的行程得提起来了。
“谁说没事情干了?”李香兰打断她的好梦:“接下来就得扒木薯皮,切木薯、晒木薯,直到木薯晒干了收起来了这活儿才算完,到时候——”
“到时候就没事了吧?”林安然问,这应该也用不了几天时间,林安然还是等得起的,毕竟就生石灰水泡竹子就要一个星期,她就不信晒木薯要一个星期。
“怎么会?到时候就得组织清理河道了。”林国邦从外面走进来:“这活嘛,不可能干得完的。”
林安然:“这清理河道也用不着我吧?”
林国邦笑道:“你可以不去,但妹夫可是壮劳力,他得去。”
林安然:“……”她是要跟封停一起去县城的,封停不去她自己去干嘛?
她都要怀疑大哥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故意来刁难她不给她去县城的。
李香兰还是有些了解自己女儿的:“你问这个干嘛?”
林安然干脆直说:“我跟封停想去一趟县城。”
李香兰立马皱起眉头:“去县城干什么?”
林安然不好说去找零件,就含糊:“就随便逛逛。”
李香兰冷笑:“呵呵呵,你真是财大气粗啊,去县城逛逛,你怎么不上天去逛逛呢?”
去县城,路费就不便宜,要是还在县城吃喝,那更得费钱。在李香兰甚至大部分人眼里,没事去县城乱逛那就是有钱没处花的败家玩意儿。
林安然:“……”母上大人,你这是人参公鸡!
林安然改了口:“我有事。”
“什么事?”李香兰追问。
林安然脑瓜子转啊转啊,终于让她想出一个好理由:“拍结婚照。”
封停猛地转头看她:“……”我们不是协议婚姻吗?拍什么结婚照?
李香兰和林国邦不说话了。
这理由,确实是可以的。而且在李香兰心里,林安然愿意跟封停拍结婚照,那就意味着她真正的接受了封停这个丈夫,这是在向好的方面发展,向他们期待的方向发展,他们没有理由拒绝的。
过了好一会儿李香兰才问:“你们真的是去拍结婚照?”
林安然:“我骗你干嘛?是不是,封停?”
封停除了点头附和还能说啥?
“那就拍。”李香兰拍板:“拍完之后多晒几张,到时候给小封的父母爷奶寄过去,让他们也看看自家儿媳妇孙媳妇是长什么样的,顺便再给他们捎点东西表表你们的孝心,让他们安安心心的过个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