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过去,席冲问他:“你考虑的怎么样,开价多少钱?”
“其实我没有卖工厂的打算。”陆绍华坦言。
听到和电话中完全不同的说法,席冲并没有火,只是问:“你担心卖了这些村民会失去工作?”
“是有这方面的考虑,但不全是。”陆绍华笑了下,“我们到办公室边喝茶边说吧。”
陆绍华的办公室和他的工厂一样简陋,从不知历经多少风霜的柜子里拿出一盒茶叶,泡上茶后他才继续说:“方便问一下,你买工厂是想做什么吗?”
“不方便。”
陆绍华笑笑:“如果你打算做其他产业,买我们工厂也没有用,除了空有一片场地和几栋厂房,里面的设施器械都用不到。没猜错的话,你以后应该打算做皮影相关的生意吧?”
席冲没说话。
“你之前没有做过这个行业可能不太清楚,运行一间工厂是需要投入巨大资金和精力的,光是器械维修这块就够令人头痛的了,不亲身体会的人是无法明白其中的艰辛的。”
“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说。”席冲不喜欢绕弯子。
“我是想,你既然如此果断买下工厂,肯定是有自己的销路。而我有工厂,有技术,有工人,我们何不分摊风险,一起合作呢?”
席冲自然是没有任何销路,他只有一个尚不成形的想法。不过对他来说,有想法就够了,剩下的一步步走,总能蹚出一条路来。
他并没有跟陆绍华说太多,只保留地说自己会考虑。
倒是陆绍华颇具诚意,甚至透露出工厂的流水,说:“这个数字仅够工厂和工人的所有开支,其中的压力和风险可想而知。更别说你没有任何经验,成本只会更高,前期需要垫进去的资金就是一笔巨款。我是很有诚意的,请认真考虑我的提议吧。”
回到家,席冲把计划跟游阳说了。
游阳窝在沙里,笔记本电脑放在大腿上,听完先问他:“我们需要多少钱?”又说:“冬哥有钱,问他要。”
于是电话拨给项维冬。
席冲说明来意,项维冬漫不经心地听着,问了和游阳一样的问题:“需要多少钱?”
“先给我一百万吧。”席冲说。
“。。。。。。”
几秒后,席冲表情没变,把手机拿到面前看了眼,又放到耳边,对游阳说:“他挂了。”
游阳倒在沙上笑,边笑边控诉项维冬:“他真坏。”
电话再次拨过去,这次席冲还没说话,项维冬就气急败坏地说:“你看我像不像一百万?你把我卖了吧。”
“你有多少钱?”
“那都是我的棺材本,你还想全掏走不成?”
“可以去掉买棺材的钱。”
“要不我再把废品站也卖了,钱全给你,行不行?”
“也行,卖了你来北京吧。”
“。。。。。。”项维冬怒骂:“滚蛋!”
电话再次中断,这次再怎么打项维冬都不接了。
游阳帮亲不帮理,一本正经说:“他怎么脾气这么坏。”然后亲亲席冲的脸蛋:“你不要生气,晚上我帮你骂回去,专挑他攻城的时候给他打视频。”
席冲想了想,觉得还是尤淼的钱比较好骗,给尤淼打去电话。
果不其然,尤淼一听,立刻就说:“好呀好呀。”
她最近正被自家老爹老妈轮流批斗,说她一把年纪了,天天就知道玩,不干正事,不结婚,不生小孩,要再这么无所事事下去,就把她赶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