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腿断了?”
“快快快,背我。我都烧了,你不得照顾点我吗。”
不等席冲做好准备,他就直接蹦了上去。席冲被压得差点摔倒,堪堪稳住身形,转过头骂他:“滚下去!”
“不。”游阳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别等我揍你。”
“你才舍不得揍我。”
“。。。。。。”
夜空下的院子恢复安静,随意乱堆的废铁在黑暗中泛出光泽,宛如月色。
一阵风吹过,进入了十月。
空气骤然降了温,早晚甚至要添件厚外套才不至于被冻得打哆嗦。
游阳在食堂买了早餐,放在口袋保温,快步走进教室。班上已经响起稀稀拉拉背英语的声音,他踩点到的。
坐下后,游阳向杨浩杰分享自己的早餐,递过去一颗茶叶蛋:“吃吗?”
杨浩杰摇摇头,很是忧愁地看他:“你就不能早起一会儿吗?”
他每天都担心游阳会迟到,早上又叫不醒游阳,一直到上课铃响前的十秒钟都在提心吊胆。
于此同时他也是真纳闷,怎么游阳次次都能这么准时呢,一秒都不差。
见杨浩杰不吃,游阳一口气把鸡蛋塞下去,手不闲着,从桌斗里摸出一盒牛奶,插上吸管,一口气喝光,鸡蛋也顺了下去。
把瘪了的牛奶盒扔回桌斗里,他掏出肉包子,才咬一口班主任就走进了教室。来不及细品,把包子塞进嘴里,他鼓着腮帮子开始找自己的英语书。
下了早读,游阳碰了碰杨浩杰的胳膊,对他说:“晚上我去找你。”
“哦。”杨浩杰推了下眼镜,慢吞吞说,“你吃烤鸡吗?我准备放学去买。你要吃,我就买一整只。”
“不吃了,我吃了饭再去找你。”游阳想了想,又说:“你可以给我留个鸡腿。”
最后一节课结束,归心似箭的学生们纷纷涌向校门口,霎时间堵得水泄不通。
游阳没人接,自己走回废品站,进门就问项维冬:“我哥打电话回来了吗?”
项维冬刚收了老太太一个电视机,数着手中的钞票,头也不回地说:“没有。”
游阳不高兴地鼓了下脸,但还是走进厨房,挑现有的食材做了他和项维冬的晚饭。
把老太太送走,项维冬走过来,靠在门框上:“你给席冲打电话还是打不通?”
“从昨晚就打不通了。”想到这,游阳皱起眉,起身问项维冬,“我哥不会出事了吧?”
“少乌鸦嘴,那地方没有信号不是很正常吗,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上次不是三天没打电话?”
游阳听着项维冬的话,手里把米淘干净,心稍微平稳了些。
席冲已经走了半个多月了,如果让游阳掐着手指算,准确的天数是二十一天。
他去了西藏那曲地区。
至于为什么去那么远的地方,还要说回席冲和尤淼喝的那顿咖啡。
当时尤淼说她现一个绝佳的商机,把席冲钓出了门,喝了大半杯咖啡,又吃了一块小蛋糕,她才在席冲不耐烦的脸色下说自己最近又去了趟上海,在上海的商场展柜里见到冬虫夏草。
她说你知道上海的冬虫夏草卖多少钱吗?品质普通的一千多一条,品质好的,都能上万。
销售员把冬虫夏草的功效吹得花里胡哨,十分之传奇,说它冬天是虫,夏天是草,吃了能延年益寿,远离所有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