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也不是分开的,大家全挤在一起,每个人都光着屁股蛋,跟屁股蛋鉴赏大会似的,你都不知道我的屁股蛋被多少人看过了。”
席冲终于说话了:“你的屁股蛋金子做的?见不得人?”
游阳皱了皱脸:“那我也不想看别人的屁股蛋啊。”
“矫情。”
“食堂吃饭也要排队,去晚了都没饭吃。”
“你不能快点?”
“我不想跟他们挤嘛!”
“事真多。”
游阳不高兴了,赌气地翻过身。
反正他说什么席冲都要说他,在席冲眼里他哪里都不好,哪里都是毛病。
可他就是不想住宿舍啊。
他就不能跟小叔说住校,跟学校说走读吗?这样只用解决游一哲,保证游一哲不说漏嘴就可以。
游一哲很好摆平啊,免费帮他写一年卷子就行,这样他巴不得替自己保密。
越想越不忿,游阳转过身趴在席冲身上,质问他:“哥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想我?没有我你睡觉肯定特别香吧,没有人吵你了,也没有人跟你抢被子,更没人烦你——”
“你也知道你烦人。”
游阳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席冲竟然说他烦人。
可没等他来得及伤心欲绝,席冲就突然翻了个身,像忍受够他了,把他压在身下,半威胁半警告地说:“都叽叽喳喳一晚上了,我看你的嘴也不闲着,赶紧睡觉。”
游阳一肚子话就这么熄火了。
耳旁清晰传来平缓的呼吸声,半边身体也能感受到席冲的温度,游阳在黑暗中的脸慢腾腾红了起来。
幸好没有人现,为什么会脸红呢?心跳也好快,好奇怪。
他想推开席冲,但犹犹豫豫,手伸出去又收了回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回抱住席冲,心情复杂地把滚烫的脸埋在席冲脖侧中。
一夜无梦。
没有烦人的起床铃声,游阳睡到了中午,直到肚子实在饿得不行在体内抗议,他才慢悠悠转醒。
睁开眼,引入眼帘的不再是破旧得墙皮都脱落的宿舍天花板,游阳怀揣着好心情起了床。
他蹦蹦跳跳下了楼,活力十足地去找席冲。等被席冲嫌烦了,他就去房间里找项维冬。
再被项维冬嫌烦了,他终于心满意足,去厨房吃给他留的午饭。
晃晃悠悠,左摸摸又摸摸,一下午很快过去。
接近黄昏时,项维冬从窗户里探出头,喊他:“游阳!有你电话!”
游阳正在院子里洗自行车,闻言放下水管和刷子,一边走过去一边问:“找我的?”
“对,说是你同学。”项维冬把听筒放在窗台上就扭头继续去鼓捣他新腌的萝卜去了。
走到窗前,游阳把湿了水的手在衣服上抹了下,拿起听筒:“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