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过去,项维冬正似笑非笑地靠在窗户里,手里捧着一把瓜子,不知已经看了多久的热闹。
见游阳现自己,项维冬笑得更开心了:“挺会哄席冲的啊,我还以为你至少得被打得十天起不来床。”
游阳摸了下自己遭殃的屁股,缓步走到窗户下。
他表情认真,像要谈论很严肃的事:“冬哥,明天能吃猪尾巴吗?”
“为什么?”项维冬偏头又吐出瓜子皮。
“我屁股挨打了,要补补。”
“你当我傻呢,”项维冬说,“想吃自己买去。”
“我没钱呀。”
项维冬朝二楼扬了下头:“找你哥去,你哥最近没少挣,都傍上大富婆了。”
这下游阳的表情是真错愕了,目露诧异:“什么富婆?”
“就最近总来——哦,你最近白天不在,没见过。”项维冬打了个哈欠,作势要转身,“哎,困了,睡觉去了。”
“别呀,”游阳急得穿过窗户拽住项维冬的衣服,急哄哄问他,“你说的谁啊?”
欣赏够游阳的表情,项维冬才满意了,不急不慢说:“前段时间你翻译的那个洗衣机还记得吧?就那个富婆。”
“她跟我哥怎么了?”
“能怎么,看上你哥了呗。”项维冬一脸你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的表情,“最近她可没少来,不是这个坏了要找你哥修,就是那个不好用了要让你哥看看,就连家里灯泡坏了都要让你哥去她家帮忙换。我寻思席冲忙,说我去吧,人家还不要,偏就只让你哥去。”
游阳越听越沉默,脸色比刚刚挨一棍子还难看。
项维冬好玩地打量他:“你这什么表情,不满意啊?有什么好不满意的,未来嫂子这么有钱,长得还漂亮,就是年纪比你哥大点,但不是说女大三抱金砖嘛,我看挺好的。”
“她才不是我嫂子,你别胡说!”游阳急了。
“干嘛啊,席冲都十九了,就算现在不是,以后也得给你找个嫂子,你还能像黏老母鸡一样黏他一辈子吗。”
游阳不想理项维冬了,因为他满嘴跑火车。
什么富婆,什么未来嫂子,都什么跟什么,席冲养他一个都头疼得很,怎么可能还去给他找嫂子。
难道项维冬没看到刚刚席冲被他气得要死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吗?除了他,席冲还能对谁这样?
游阳恨恨转身走了几步,又重重走回来,对项维冬说:“我就要黏我哥一辈子,还要黏你一辈子,害怕吧?明天可别忘了买猪尾巴,记得让老板多加点辣椒粉,我爱吃辣。”
“凭什么?你小子别以为我没听到你刚刚说要挣钱养席冲,让他躺在床上数钞票。怎么我就不是你哥了?我就不能也沾沾光,数数你的钞票吗?只有吃猪尾巴才能想起我是吧,干嘛不找席冲买去,他的钱你心疼我的钱你倒是大方得很!你别走,给我回来!我话还说完——”
游阳蹬蹬蹬跑上二楼,推门的时候放轻手脚,屋内漆黑一片,席冲已经睡了。
他小心翼翼走进去,怕惊扰了席冲,从床尾爬上去,躺好的时候脑子里想的还是项维冬说的话。
胡乱想着,他翻了个身,屁股不小心蹭到墙,下意识低声痛叫出来。
虽然立即捂住了嘴巴,但他还是吵到席冲,原本一动不动的身体动了动,侧过头看他。
“你没睡啊?”游阳小声问。
席冲起身打开灯,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他:“把裤子脱了。”
“啊?”游阳眨眨眼,以为自己还要挨打,“不是已经和好了吗,就不打我了吧,我其实不是那么禁打的。。。。。。”
席冲嫌他废话多,直接上手扯掉裤子,看到原本白嫩的屁股此刻红肿一片,屁股尖的地方甚至还渗出几条血痕。
只打了一下而已,看起来竟像挨了八十大板那么严重,席冲都不知道游阳是怎么长的。
得亏生在城市,要在山里,光去苞米地走一圈,游阳浑身上下都得被划出无数条细小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