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绫弯了弯眼眸:“好了,再这样下去完不成作业了。”
“绫宝,你当时怎么想着学服设的?”周凌然好奇地问。
郁绫愣了几秒神情恍惚,他抿了下唇细软的语调低低道:“……我母亲喜欢。”
郁绫的声音太清了,周凌然一时间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只听到了喜欢。
周凌然双手背在脑后,感叹道:“真好啊,我是实在不知道报什么了。”
郁绫捏了捏杯子上的握柄,思绪飘得有些远,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午后,他站在楼梯上,端庄温婉的女人随口夸赞着做衣服很漂亮的设计师。
周凌然叹了口气,盯着照片硬修了一会,自己也开始不满意了:“我觉得是这次的模特的问题,他跟衣服不太搭。”
郁绫抬头神情有点迷茫:“这不是你上次找的模特吗?”
周凌然摇头,声音恨铁不成钢:“上次的模特谈恋爱了天天下馆子,腹肌都给吃没了,这次是我在一个兼职群里找到的。”
“我广告打了好久,这哥说自己穷得吃土主动给我了照片,问能不能行,这不是过两天就要交作业了,没办法才退而求其次。”
周凌然盯着一堆照片绝望了:“我不会被赵老师骂吧?”
郁绫推了一下椅子上的滑轮,侧头帮周凌然观察了一会:“这两套可以,这张你调一下光也可以用,赵老师没那么可怕的。”
周凌然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始按照郁绫说的修图,抓心挠肝的终于印了一套出来。
“绫宝你回不回去啊?”周凌然临走前问。
郁绫看了一眼时间:“你先回去吧。”
周凌然走的时候带上了门,工作室里安安静静只剩下了郁绫一个人,他垂头测试了一下拷边机。
拷边机打出来的线有些跳线,郁绫眉毛皱起,将压脚和锁扣拧开,开了顶灯开始调整拷边机的撞针情况。
机器内部的线路复杂,郁绫工作室里备着一些维修的小工具,都放在一些顺手又熟悉的地方,他抬手在工作架上摸了一下,正准备拿下来的时候两条纠缠一起的线将上面的东西带了下来。
拷边机的按钮被狠狠地砸了一下,针孔忽地一下钉了下来。
郁绫手指瞬间传来刺痛感,锐利针在巨大的力道下直接扎破了肌肤,尖锐的刺痛伴随着血珠快地凝结滚落到了线上。
血珠滚落得很快,肌肤一一跳一跳地疼。
郁绫盯着自己的工作台,脑袋里只剩下了一种想法。
谁碰了他的东西?
*
酒吧的音乐震耳欲聋,五光十色的灯光昏暗暧昧,到处充斥着纸醉金迷的气息。
陈故见到谢寒浔的身影时有些意外,平时他组的局喊谢寒浔对方基本不会来,他们虽然是高中同班同学,但陈故也知道谢寒浔跟他们不是一个圈子的。
谢家在a市只手遮天,出了名的有底蕴的大家族,陈故他们家里虽然也不差,但跟这种庞然大物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够看的。
陈故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在得知自己高中跟谢寒浔同班的时候,才会想尽办法地套近乎。
奈何谢寒浔平时身边跟的都从小长大的那群,家里基本上都是背景子弟,虽然陈故也说得上话,但跟他之前想的却有不同。
只不过自从谢寒浔住过一次院回来后这种情况才有缓解,陈故勉强也能称呼一句兄弟。
最让他觉得距离谢寒浔圈子最近的一次,是他刚跟郁绫在一起组兄弟局介绍的时候,他没抱什么希望地喊了一次谢寒浔,对方竟然来了。后面虽说两个人联系不多,但陈故猜谢寒浔是拿他当兄弟的,只不过他性子冷不喜欢泡吧罢了。
陈故:“谢哥真没想到你能来。”
谢寒浔见到陈故顿了几秒,望向他身后卡座里的众人,眉峰微挑语调语意不明:“组局呢?”
陈故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毛,笑道:“对啊,谢哥你不是来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