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尽管放心!”邱管事喜出望外。
粟米取了外衫为杜筠婉穿戴好,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
粟米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而后有些担心道:“婉姐儿,您就这么放心把苇禾堂交给她?”
“放心啊!当然放心啦!”
杜筠婉莞尔一笑,挑眉道:“等着瞧吧!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把苇禾堂折腾得鸡飞狗跳。”
“啊?”粟米惊呼出声,“那您还交给她?”
“不把事情闹大,怎么敲山震虎呢!”
说完,杜筠婉加快了脚步。
老远就看见府门大开着,门口隐约停着半辆马车。轿厢的窗帘被掀起,杜淑慧的脸就怼在窗口,着急地往府门里张望。
“长姐,对不住,让您久等了。”杜筠婉靠近马车,就在马匹嘶鸣的瞬间,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显得十分惊慌失措,脸色苍白得令人心疼,看起来楚楚可怜。
这让原本很是着急的杜淑慧,看着那病殃殃的状态又实在没办法发火,只好摆摆手:“罢了罢了,快些上来吧!”
杜筠婉一边努力却又“费劲”地爬上车,一边心想:这么着急?赶着见情郎不成?
马车疾驰而过,车轮滚滚,扬起一阵尘土。亏得大清早的,街道两旁摆摊的商贩寥寥无几。
“再快点!”杜淑慧心急如焚,再次催促着车夫。
杜筠婉紧紧抓住木板之间的缝隙,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而摇晃。她的目光不时投向一脸焦急的杜淑慧,眼中充满了"紧张",时不时看向窗外。
哎?这可不是去长盛街的路啊?
“长姐,我们这是去哪?”杜筠婉怯生生询问,“乖巧”地等长姐开口。
但显然杜淑慧并不想搭话,目光凝视着前方,仿佛在沉思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杜筠婉也不尴尬,默默地将头转向窗外。马车呼啸着穿过热闹的街市,眼看着外面变成绿水青山,并感受到马车越来越颠簸,她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这一大早的,莫不是要寻个人烟稀少之地将她扔了?
“吁……”马夫勒紧缰绳。
杜淑慧先起身下了马车,杜筠婉透过车窗向外张望。不看不知道,这一看真是下巴都快惊掉了。
“城南难民署?”
我滴亲娘诶!杜淑慧来这里干啥?
像她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官宦大小姐,居然一大早急吼吼跑来这里?
“愣着干嘛?赶紧下来啊。”杜淑慧的语气中带着急切。
杜筠婉赶紧提着裙子“磨磨蹭蹭”着下了车,一脸“狼狈”状。杜淑慧拉着她便来到一个桌案前,那边坐着一个执笔的布衣,案上的一个账本是用来登记前来布施的达官贵人们的姓名以及所捐赠物资的明细。
为什么杜筠婉知道?
因为她常来啊!
往日都是她带药铺掌柜前来赠送药材,至于在账本上签名嘛,那自然是万万不可用她自己的真实姓名啦,所以通常都只写上“城南药铺沈氏”。
毕竟城南的药铺是用母亲的嫁妆铺子置换来的,如今拿来就当做替母亲积德祈福了。
“想什么呢?”杜淑慧面上明显不悦,“你怎么呆呆愣愣的!你去,到那边报我的名讳。物资就写三百担精粮,今日由杜府大小姐亲自施粥布施。”
啥?亲自施粥布施?
杜筠婉瞬间明白了带她来这里是做什么用了。
施粥倒也没什么,杜筠婉没理由拒绝,于是转身来到桌案前,认认真真写下“国子监司业府,长女杜氏捐”。
杜淑慧指着拐弯处的一个草席亭子道:“那边是粥舍,签完就去那边替我布施米粥。记住!不许胡说八道,等我过来找你。晚些时候,带你去置办些东西,算是答谢你帮我啦。”
连请人帮忙都这么理直气壮!
是真的没把杜筠婉当回事啊,啧啧。
杜淑慧带着婢女前脚刚走,杜筠婉拉着粟米后脚便跟了上去。
粟米撅撅嘴,不情不愿地抱怨:“这大小姐要出什么幺蛾子?”
杜筠婉挑眉,一脸神秘道:“你可以期待一下,说不准一会儿能让你见着太子殿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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