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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想,如果郑闻迩这个郑家人出事了,那郑容兮这个直系血脉的继承人还能有几分理智?即便她能保持战斗状态,但也很难召唤出完整形态的恶魔。”
“现在北三星内部派系分明,郑容兮这个伪太子被温参流放在边缘星吹了几年的冷风,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各方肯定都等着看她的笑话。你们选择在这时候出手,也是探出了这次随行人员里只有郑容兮一个顶尖战力吧?”
武苓用轻飘飘的几句话,冷酷无情地揭开了皇室最后一层遮羞布,“用一个人,击破号称帝国第一防御的堡垒。这得是多完美的计划?”
“不是的!你别信口胡说!”
司颐听出了武苓话里的嘲讽,他忽然怒了起来。“我只是单纯想来裕界研学,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即便一切顺利,我们成功掌控了裕界,甚至是可以破坏这里的军防,但那和刺杀温参又有什么关系?虽然中央星以前举动有些问题,但这次的事情真的与我们无关!”
“你说无关就无关了?”武苓懒得听司颐辩解,她索性就直接把话说清楚,“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能知道那么多有关于你们的动向?”
“难道是温玖翎告诉你的?”
司颐猛地打了一个冷战,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不……不对,不可能是她,温玖翎连自己的主帅都做不到完全相信,她怎么可能会信你一个外人?”
“你倒是了解她。”武苓明显有些意外,“从我落地到现在,可是一句话都没跟小玖说过。实际上这些事情……可都是齐晟言告诉我的。”
武苓看着司颐脸上错愕的表情,继续说道:“我有时候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们这些人都会觉得齐晟言没有心机?即便她天赋异禀,但如果一个没有心机的人,能从小到大都得到温参所有的目光吗?我记得她一开始可不是现在这样的性格,你们现在所看到的那个齐晟言,不过是她扮丑吸引温参关注的手段而已。九塔之中,论演技,她齐晟言才是那个真正的白切黑。”
司颐不懂武苓的套路,他只想尽快摆脱眼前的劣势:“管她齐晟言怎么样,她要死要活都和我没有关系,你没有必要和我说这些,我只想知道那你现在堵我是想做什么?”
“做什么?你说我能做什么?”
武苓像是听到了什么世纪笑话,当场就笑出了声,“齐大帅都给出了这么明显的提示了,我自然也要迎合她一下。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知道温参在裕界的消息,但如想要刺杀成功就必然有后手……你说如果有人一开始没有收到你发出的紧急撤退信息,那会发生什么?”
武苓脸上的笑意加深,“裕界号称最强的防御系统可不是简单的一句玩笑,你们的通信系统从一开始就被拦截篡改了。齐晟言那个家伙一直憋着不肯发作,不过就是想看你们自投罗网的笑话。至于我……既然有了这个难得的机会,那当然就要用你的人头去向温参邀功了。”
武苓看了眼窗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人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南三星的利益,毕竟也不是谁都用陛下您这样的勇气,愿意抛弃理智和清醒去弑神。如果真的弄出什么人命,也希望您可以原谅我啊。”
“你……你们,你们都是疯子!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从来就没有下达过伤害老师的指令!是你们疯了,这个罪名是你和齐晟言强加给我的!我要见温参!我要见老师!”
司颐猛地推上武苓的肩膀,却在对方纹丝未动后无力地吼道。
“我们是疯子?也是,我们要是不疯怎么能陪陛下玩游戏呢?”武苓略显嫌弃地伸手扫了扫自己肩膀处不存在的灰尘,“这场游戏才刚开始呢,陛下您这时候就忍受不了,那一会儿可还怎么玩?”
“不论你认与不认,代号为弑神的计划已经开始……至于结局如何,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螳螂和黄雀
“虽然知道你能活下去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但除你以外的人可就不一定了。毕竟,总要有人要为这次的意思买单……”
武苓看着透明窗外的漆黑夜景,语气平静得有些可怕。
司颐此时已经缓过来神,他看向武苓的眼里满是戒备:“我管你们想做什么,只要你们敢让我活着走出裕界,那齐晟言想要把脏水泼到中央星身上的计划就永远也行不通!有本事你就真的动手杀了我!否则……到时候我一定要你跪在我面前向我求饶!”
自觉尊严受辱的帝王怒视着面前的元帅,恨不得用自己唯一能称得上杀伤力的眼神让对方缴械投降。
武苓像是失去了开口解释的兴趣,她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还真以为你不敢呢?啧……陛下不愧是陛下,随便几句话都把我们武帅气得说不出话来,可见您到现在还是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不过……既然陛下您一心求死,那要不要去请个人替您圆一下这个心愿?我想,这里还是有很多人愿意代劳的。”
硬质军靴踩在地板上响起了哒哒哒的声响,何安南那冰冷毫无起伏的声调也一并在两人耳边响起。
“你怎么也来了?”
何家的人怎么也会到场?自己怎么之前都没接到消息?到裕界这么久了,何安南一直藏着不表露身份的目的是什么?
一连串的疑惑快把司颐折磨疯了。
其实他在看到何安南出现的那一刻,背后就已经开始狂冒冷汗,但为了不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司颐面上还不敢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