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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闪闪的链子很快就吸引了人鱼的全部注意力。
“那边有一个冰湖，我带你过去吧。”温喻笑着替他拢好了长发，“前几天我让人给你把湖底布置好了，如果喜欢，你这些天就可以在那边休息，以后也就不用再去室内的海洋厅和那些小鱼挤了。”
“冰湖？怎么又是冰湖啊？”
佐伊黏黏糊糊地攀上温喻的背，用下巴抵着alpha的肩，“我要一直在室外住着吗？那温教授看不到我，就不会担心我逃走了吗？”
温喻垂着眼扫过人鱼垂在腿间的银鱼响铃，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柔：“湖水都是联通到室内的，这座庄园在设计的时候就加了自由联通湖道……你可以随意一点，想休息在哪里就在哪里休息，如果有事的话，我会用数表和你联系，不会找不到你的，放心吧。”
alpha的话像是一道安抚剂，瞬间治愈了人鱼躁动不安的情绪。
佐伊觉得所有的事情在遇到温喻之后就变得有些说不出的奇怪，但是他也说不出具体诡异在哪里。
窥心功能在温喻面前仿佛只是一个好看的摆设，他根本无法探查到alpha内心的真正情绪。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依旧想赖在她身边。
人鱼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归属感。
“这就是你口中的冰湖？”佐伊看着眼前铺开的一片水域，下意识地竖瞳微缩，甚至不受控制地亮出了自己的尖牙。
“边缘结着冰，也勉强算是冰湖吧。”温喻将人鱼轻轻地放入水中，语气里带着些不确定，“先去看看喜不喜欢吧，湖底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记得提前跟我说，我再给你替换。”
佐伊扯掉衣衫，慢慢地在水里吐着泡泡。
alpha笑着向他挥了挥手：“你先试试吧，尾巴上的伤也可以慢慢养，别太着急了，我们一会儿见。”
没人会知道温喻有多喜欢这样快乐的佐伊，也不会有人知道她有多想自私地把时间定格在一秒。
哪怕违背道德、抛弃所有，她也想不顾一切的时间为他而停留。
玉镯在腕间晃动，一抹不易觉察的暗金色顺着温喻的手骨滑入了镯身。
佐伊半浮在水面上静静地注视着alpha的离去，直到温喻完全消失在视野里，他才沉下身子浸入湖中。
和想象中的不同，湖底的世界几乎要比庄园大了好几倍，这所谓的冰湖居然将屋内的各处都联通了起来。透过特制的玻璃防护罩，佐伊甚至可以随意地看清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就好比此刻，他就能清楚地看见温喻在展厅里对着那个空荡荡的展柜发着呆。
佐伊想游近些去探测alpha的心意，但他却只能隔着厚厚的防护罩眼睁睁地看着温喻靠在展柜缓缓地坐下，周围不断掠过的湖水就像此刻他摇摆不定的心。
无力悲痛的情感在一瞬间爆发。
人鱼远远地看着温喻在那一片昏暗中捂脸垂泪，他听不清温喻在说些什么，心里有些莫名的慌张，那种一闪而过的情感让他来不及感受。
佐伊想抓住些什么，但内心深处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着他，无论温喻有对他有多的好，那份纯粹的爱意始终都不会属于他一个异族。
他们……终就是要分开的。
人鱼想到了他和温喻的未来，也知道十分清楚自己的定位，但他却不忍心见温喻一个人在暗处如此崩溃发狂。
那一刻佐伊忽然觉得，即便是做个影子一直待在温喻身边也是好的，毕竟人类寿命短暂，他不希望她那么好的人一直困在过去的回忆里走不出来。
alpha对于他而言，就像海上落日时的一抹残阳，温暖却不足以聊慰他孤寂惨淡的一生。
他想伸手抓住那抹阳光。
谁知黑夜将至，他只能徒劳地看着它从指缝中溜走，徒留自己不知所措地待在原点，难以进退。
若温喻不是人类就好了。
佐伊心里忽然涌现了这样的念头。
如果她不是人类，那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把温喻带回海底，用自己余生漫长的岁月去填补她那颗满是疮疤的心。
他甘愿做她过去的救赎，哪怕是以失去自己的身份为代价。
“温喻……”
人鱼不期地对上了alpha通红的双眸。
明明知道她看不见自己，但他还是在两人对视的一瞬间，不自然地撇开了头。
心脏怦怦地跳动声让他发慌。
就在佐伊慌乱逃离现场的时候，本应该沉溺在悲伤中的温喻却嘴角微扬，面上沉静自若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刚刚有哭过的痕迹。
当一个人鱼对一个人类产生了同情心，那便是他们爱情开始产生的第一步。
既然有了第一步，那第二步还会远吗？
温喻按了按自己微肿的眼，觉得自己未来的追鱼之路还是有些难度的。
与人鱼刚才的猜测不同，看似只能从水中往屋内看的防护罩实际上并不是单向可视的，只不过从屋内向外看的权限只在温喻一个人手里而已。
毕竟……这可是一个高科技的时代啊。
某些小鱼还是太单纯了。
alpha笑着敲了敲自己身后的空展柜，原本放满标本的展厅在一瞬间切换成了另一个神秘空间。
三将和例会
金色的符文涌现，一道银红双色交织的大门出现在温喻身前。银门双红莲，这是召开的北三星内部二级例会的空间邀请。
温喻慢慢地褪下自己腕上的翠玉镯，将佛珠重新带了它原本应该待的位置，她没有急着进入会议空间，而是站在原地静静地思考着接下来的即将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