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星辰隐匿,真田茗在一片混沌中缓缓苏醒。他的头颅仿佛被千斤重锤敲击过,疼痛难忍,记忆如同断线的珠子,一颗颗艰难地拼凑起来。
他记得,在北驿车站那简陋的军营里,自己正打算小憩片刻,等待北上的列车,以便回去接受那场未知的质询。然而,宁静被突如其来的危机撕裂,有人悄无声息地接近了他,趁着他疲惫之际,动了突袭。
真田茗甚至未能捕捉到那人的身影,只能模糊地感知到对方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动作娴熟,出手狠辣。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甘与懊悔,但为时已晚。
此刻,他身处何方?为何会被敌人俘虏?这些问题如同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尽管双眼被蒙蔽,嘴巴被堵塞,但他的听觉依旧敏锐。耳边传来的引擎轰鸣、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以及车身的颠簸,都在告诉他,他正被囚禁在一辆行驶中的车辆里。
或许,那是一辆庞大的卡车,载着他驶向未知的深渊。真田茗试图挣脱束缚,但手脚被紧紧捆绑,每一次挣扎都只是徒劳,手腕处被磨得生疼,火辣辣的感觉让他更加绝望。
“敌人的手法如此专业,我恐怕是无力回天了。”真田茗心中暗自叹息,放弃了无谓的挣扎,躺平了身体,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时间仿佛凝固了,不知过了多久,车辆终于停下了。真田茗隐约听到日语交谈声,其中一方似乎是检查站的人员。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军车?拉的什么东西?”一个粗犷的声音问道。
“奉天守备旅团的,只是一些普通的布料,需要检查吗?”另一个声音回应道。
军车?奉天守备旅团?真田茗的心猛地一紧,难道这一切都是内部人搞的鬼?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如果真的是内鬼所为,那么他恐怕凶多吉少了。外敌或许还有谈判的余地,但内鬼绝不会轻易放过他。真田茗紧绷着身体,蓄积着力量,准备在检查人员打开车门时,拼死一搏,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他。“不必了,规矩我们懂。”检查人员说道,“放行!”
真田茗心中一阵绝望,几乎要喷出一口鲜血来。这些该死的混蛋,他们怎么对得起自己肩负的职责?他们简直就是军队的蛀虫,应该被统统清除!
然而,无论真田茗心中如何愤怒与不甘,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他失去了最后一次引起注意的机会,只能任由命运摆布。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卡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真田茗像一滩烂泥般被人从车上扔了下来,带进了一间昏暗的房间,绑在了粗壮的柱子上。
“掌柜的,他就是你费尽心思抓来的日本少佐吗?”一个粗犷的声音问道。
“没错,他就是凌织羽的未婚夫,我还有用处。不要让别人知道,你亲自盯紧了他。”陈浩的声音冰冷而严肃,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武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没问题掌柜的,我保证寸步不离地盯着他。”
陈浩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院落。他心中暗自得意,活捉日本少佐并将其带回奉天,这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竟然被他轻而易举地完成了。这不仅要归功于李云龙带队的支援,更得益于他本人的智谋和过去一段时间的精心布局。
从关外到奉天这一路上,他利用挂名在奉天守备旅团下的军车,畅通无阻地穿越了所有关卡。那些检查的日本兵都收到了特殊的津贴,成为了他的帮凶。在他的商业网络中,日军的中高级军官拿大头,下面的士兵拿小头,而他则从中赚取了丰厚的利润。所有人都在这场游戏中各取所需,携手共赢。
当然,作为这场游戏的主导者,陈浩可以赢两次。他不仅可以通过这张网络赚取金钱,还可以利用它干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将一个日本少佐当成肉票带回来,就是他的又一杰作。
现在,真田茗和凌织羽这对未婚夫妻都已经落到了他的手里。整个计划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的一步,只剩下最后的临门一脚了。
不过,陈浩并没有急于行动。他开了一天的卡车,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眼了。此刻,他的头脑有些混沌,思维度也远不如平时。他知道,最后一次攻心战需要具备良好的逻辑思维才能达到最完美的效果。因此,他决定先睡一觉,养精蓄锐。
推开卧房的门,陈浩看到了躺在床上熟睡的凌织羽。她此刻已经没有了最初被抓来时的惊恐与无助,反而显得平静而安详。陈浩站在床边,盯着她白皙而精致的脸庞看了一会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然而,他深知现在不是时候。他轻轻地关上了房门,回到了隔壁自己的卧室。脱掉脏兮兮的外套后,他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在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凌织羽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她其实已经醒了。她听到了陈浩的脚步声和关门声,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气息。如果那个男人真的要爬上她的床,她会拒绝吗?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必须保持警惕和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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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凌织羽满怀心事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想到了真田茗、想到了自己的命运、想到了未来的未知。直到很晚很晚,她才终于抵挡不住困意沉沉地睡去。
而真田茗则像耶稣一样被绑在粗壮的房梁柱上度过了一个漫长而痛苦的夜晚。身体的困苦远不及精神上的疲惫和恐惧。他一夜未眠,心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了房间,公鸡的啼鸣声宣告着新的一天的到来。陈浩从睡梦中醒来,精神焕地坐在餐桌前享用着丰盛的早餐——鸡蛋、牛奶以及一大块牛排。他干掉了一顿仍不满足,吩咐厨师再煎一块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