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附和着玩笑说谁要是能娶走那个病秧子,便能白捡下这么个道场,他们的剑道场便可以趁机扩过来了。
用那样无所谓的语气说着如此恶毒的话。
在听到的瞬间,狛治只觉得气血上涌,他没怎么犹豫地就冲了上去。
“啊哈,素流道场果然是没有人了,连条狗也栓不好。”
“你这样在外面狂吠,你家那个病秧子小姐知道吗?”
“说起来,你这样的东西到时候是要给你家小姐当陪嫁的吧?”
“你那是什么表情,还是说你也对你家小姐有什么妄想?”
“凭你一个罪身,有这样腌臜的念头你师父知道吗?”
一句一句,几乎是往人的肺管上戳,于是狛治也失去了理智。
他们说得越多,狛治的拳头就越狠。
那些人以多欺少却也不是对手,便用愈发恶毒的话来中伤他。
可那些话怎么可以说出口呢?
那些念头只是想想就已经足够亵渎,又怎么能被这些宵小拿来当谈资呢。
狛治气不过,便将一腔怒气全都洒在了那些说浑话的家伙身上。
他一头凶恶的孤狼,恶狠狠地想要咬断所有人的喉咙,招招都不留情面。
他恨不能将他们都打死,好让那些家伙永远闭嘴。
待他们被人终于拉开的时候,两边都受了不轻的伤。
“谢谢您。”
少女有些费力地抬起手,用纤瘦的手指,隔着幛子门,点在了他面颊的位置。
“狛治先生,谢谢您为我出头。”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盈盈的笑意,即使隔着幛子门,他也仿佛能看到在她眼底绽开的笑。
“但下次您还是不要如此了。”
“我被说两句嘴也不会怎样,可我不想看狛治先生受伤的样子。”
“我不想狛治先生为我受伤。”
“您为我做得已经足够多了。”
足够了吗?
可怎么能足够呢?
她那样好,他做多少都不够。
更不用说,他连本来应该做的保护都没做好。
他知道过往已经无法追回,他知道自己现在不管做什么都无法算作对过往的补偿。
可他还是想,还是想要去做更多,哪怕对着的只是一个影子,哪怕他自己也不确定,他做的这些是否会被她看到。
如果她看到的话,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她会再和他说一次“停下来吧,您不必那样做了”吗?
她会再一脸担忧和心疼地说“您已经做得足够多了,我不想再看您受伤了”吗?
他想听她那样说。
可现在的他,还有资格听她说那样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