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
沈逾白坐在车内,没急着立马走。
他降下车窗,看着树影婆娑的其中一层,手肘搭在车窗,修长指尖夹着一支烟,忽明忽暗的火星隐匿在缭缭绕绕的烟雾中,烟灰燃烧了一大半,他却没抽,也没掸掉。
似有些走神。
没表情地抚摸了一下胸口,还残留着刚刚洛乔狠狠撞上来的痛觉,像是直戳心脏,跳动的格外沉重,有些莫名的涩疼。
良久。
沈逾白扫了一眼手腕上的那只手表,唇畔轻扯一抹嘲讽。
不知是自嘲还是什么。
掐灭烟头,将手表摘掉扔进格子里不见天日。
开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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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乔其实原本想要追下去哄哄的,可不知为何,突然没了心思。
她也在思考着这段关系,好像是有些病态。
大概是被沈逾白那句‘你透过我究竟在看谁’影响到了,就连装都没力气再装了。
她轻轻抚摸小腹的那处刺青,仍旧记得那年纹这刺青时候的痛觉,她是跟沈逾白在一起的第二天直接去纹的,那时候她一边纹一边哭,惹的纹身师姐姐不知所措,问她是不是太疼了,她其实忍痛能力很强,那时候只是觉得,原来认命的滋味那么苦涩。
现在,她视线环视这间工作室。
当初白慕舟帮她安置的时候确实挺上心的,就连窗台上摆放的那几盆绿植都是白慕舟精挑细选过来的,她并不是擅长养花花草草的性子,没那么细心耐心,大多时候都是任凭自由生长。
可它们还是顽强的活了下来。
后来渐渐成了习惯,她也学着照看,定时浇水,修剪,偶尔弄一些花土。
可好像越是精心刻意,结果反而不尽人意。
上个月就死掉了一盆,世事难料。
现在,白慕舟要回来了……
为什么?
当初他走的时候挺决绝的。
洛乔沉思了好一阵。
不用想都知道,到时候风言风语不会少。
毕竟白慕舟和沈逾白是表兄弟,难免会被拉出来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