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有压力,日子还是你们两个过,只要苏迦西不介意,那别的都不重要。”洛乔是知道南愉那个婆婆是什么性子的,比较强势,前些年可没少给南愉下马威,那时候苏迦西心疼南愉,直接搬出来,离得远远的。
天下婆婆都一个心理,自己儿子全身都是金子,无论是谁嫁过来都是高攀。
南愉倒是淡然,她性子淡很多事不争不抢懒得计较,雷厉风行的一面全在工作上了,婆婆不止一次说过,苏家家大业大,不可能不要子嗣,她是能够理解的。
可她的身体确实糟糕,难受孕,受孕了也难保得住,生产时保不齐她也扛不住。
所以在结婚以前,她有跟苏迦西聊过,要不就算了吧,她并不想让苏迦西为难。
那时候的苏迦西认准的事十头牛拉不回来,为了跟她在一起,硬生生脱离苏家跟着她去外地重新开始,过了一段时间苦日子,他那时候从不动摇,无比坚定地跟她说:“我不能让我们阿愉输啊,我得用一辈子跟你证明,我家阿愉眼光有多好。”
就因为他的坚定,她义无反顾的扎进去,一爱就是七年。
“我知道,他没让我受委屈。”南愉是笑着的。
洛乔看着南愉幸福的表情,心中也安心许多,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惆怅:“看你们这么幸福,真好。”
“说真的,那年我真的以为过我会比你先结婚的。”
南愉复杂地看着洛乔无所谓笑着的脸,脑海里立马浮现了一个人的脸。
如果那时候什么事都没发生,那个人,会娶洛乔的,洛乔也一定会很幸福。
可惜……
她没有提那个人,毕竟是洛乔的伤疤,只默默地给洛乔剥橘子。
她们都十分默契的没有接着聊这个话题。
洛乔打点滴退烧了一阵又烧了起来。
她这一夜睡得不安稳,额头冒着冷汗。
梦里闪过很多画面。
有那个人对她说:“乔乔,不痛了,以后我保护你。”
也有声音又说:“为什么,你把自己名声糟蹋成这样,我们大概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洛乔,放弃我吧。”
“洛乔,我挺恨你的。”
“洛乔,我不爱你了。”
唰!
洛乔猛地喘着粗气睁开眼。
胸脯重重起伏着。
刻意被埋在记忆深处的过往又出现,让她头更疼了。
可更让她惊慌的,是刚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双阴郁薄冷的眼睛。
吓得洛乔寒毛直竖:“你!你干嘛不出声?”
病房里已经熄灯了,沈逾白就那么慵懒的坐在床边椅子上,长腿伸出来,修长指关节夹着金属打火机转花圈,他没表情时候,原本好看到无可挑剔的脸也变得很唬人,压迫感极强。
“你心虚什么?”沈逾白轻哂,“做什么不该做的梦了?”
洛乔下意识避开他洞悉人心的目光,摸摸鼻子,没好气道:“旁边杵着像个鬼似的,我胆儿小你不知道?”
沈逾白胸腔轻哼出笑,那眼神挺讥诮的:“胆儿小还敢放我鸽子,洛乔,谁助长的你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