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懿唇边弯起一丝欣然的笑,将一直藏于衣兜中的‘卢洛玫瑰’钻戒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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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卫生医院的重度诊疗区内,顾予曦穿着病号服,双手抱膝坐在床上。
四周都是全封闭的房间,她仍能清晰听见那些患者的哭喊与谩骂声。
她觉得,再在这里待下去,她迟早也要发疯。
已经一天一夜了,宋暖那头为何还没消息?
莫非她失手了……
顾予曦再三犹豫,决定叫来护士,让自己先离开这里再说。
可病房的门却被人从外面打开,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走进来,二话不说便将工作证递到她眼前。
“顾小姐,您诱导患有精神疾病的宋小姐当众行凶,刺伤松墨集团总裁裴松鹤先生,现在宋小姐已经被抓,请您配合我们走一趟。”警察嗓音毫无情感。
顾予曦颓然跌坐回床上,眼神空茫,“裴松鹤……不应该是沈知懿嘛?为什么会是裴松鹤!”
警察继续说道,“派出所接到报案,您的行为严重妨害社会治安,我们以教唆精神疾病患者犯罪将您逮捕,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顾予曦有些愣怔,当腕骨被手腕拷上那一刻才意识过来,声嘶力竭的喊道,“杀人的不是我,是宋暖!你们抓错人了,我没有教唆她,都是她自己的主意!”
警察再没开口,将她押上了警车。
而这次,再无能人救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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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绿草如茵,青山叠翠。
今天是沈钰的忌日,沈知懿带着裴松鹤一起上山扫墓。
沈钰的墓碑位于山顶上,要爬一段很长的阶梯。
她平日里缺乏运动量,爬到一半便气喘吁吁,“这条路的石阶也太长了吧!”
裴松鹤穿着一身黑色的卫衣套装,看起来十分洒脱随意,牵着她的手毫不费力往上走,“没有扎叶巴寺的石阶长,磕都磕不完。”
她轻笑出声,“等回程的时候我要好好数一数,到底是扎叶巴寺的石阶长,还是这里的更长?”
周围景色秀丽,空气宜人,从半山腰处可以眺望到京郊一角。
两人走走停停,花了一个半小时才爬到山顶。
沈知懿将怀中那捧洁白的百合花放到沈钰的墓碑前,她接过裴松鹤递来的手帕,轻轻擦拭着父亲的照片。
“爸,大仇得报,害您的人都已经自食恶果,您终于可以安息了。”她将额头靠在父亲的墓碑上,泪眼朦胧。
半晌后,她站起来,握住裴松鹤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爸,我已经找到那个拿生命来爱护我、守护我的人。”她清软的嗓音字字坚定,“您在天有灵,希望您能祝福我们,携手到老,除却生死,再不分离。”
裴松鹤冷隽的眉眼此时柔和了几分,垂眸凝望着她,“即便是生死,也无法再将我们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