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鹤眉心微蹙,脑子有些不清晰,揉着额角问道,“我惹过你吗?”
“知懿姐姐说了,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格桑冷冷撂下了句,气鼓鼓的走掉。
裴松鹤站在门口寻思了半天,忽然嗤笑,那笑里含着几分自嘲和讥讽。
他掀开沈知懿的门帘,屋内光线昏黄,却没有半丝暖意。
沈知懿果然还没睡,正坐在灯光底下穿着一串玛瑙项链。
离得老远,她已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味。
抬眸,看到裴松鹤正低垂着头站在墙边,俊美的脸藏在阴暗处半隐半现。
她头疼不已,“你怎么又来了,出去!”
裴松鹤没有动,声调却哑了起来,“沈知懿,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她有些不解,又不想跟醉鬼一般见识,起身往外走,“你不肯走是吧?那我走!”
经过他身侧时,却被他抓住了手腕,拽进那铁一般的臂弯里,后背抵到了墙角上。
他即便喝得烂醉,怒火与绝望压抑在心头,也始终没忘记不能碰伤她。
手臂一直垫在她的背部,虚虚拢着她。
“你别跟我耍酒疯啊裴松鹤!”
两人之间距离太近,她能够清晰闻到男人身上的酒气,警惕又厌弃的拧着眉。
裴松鹤从她眼中看到了那抹似曾相识的嫌厌,偏冷的音色里泛着沉郁,“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滥情的渣男吗?”
沈知懿抬眸觑了他一眼,冷笑道,“难道你不是吗?你说你喜欢的人是我,可还是哄得顾予曦为你要死要活!现在呢,又想用同样的套路来骗格桑吗?”
顾阿姨这个乌鸦嘴
裴松鹤那张冷白如釉的脸因醉意染上淡红色,太阳穴附近青筋若隐若现。
一只手抵在她耳边的木墙上,那双冷郁的眼如一片幽深海域,倾下身去审视着她。
“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顾予曦,我对她好,是因为我认错了人……至于格桑,她比我小了足足十二岁,你不觉得很荒谬吗?”
他的鼻尖几乎与她相触,吐息间温热的酒气都落在她的肌肤上,让沈知懿有种熏然的醉意。
她别过头,躲避开他的注视,眉目清冷而克制,“你说的这些都和我没有关系了,无论你喜欢谁,或者想追求谁,都不需要向我解释!”
裴松鹤强行捏着她的下颚,俯首逼近,仿佛要将她溺死在那双漩涡般的眸子里,喑哑的嗓音沉沉响起,“既然这些都跟你没关系,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沈知懿的视线四下乱瞟,咬牙道,“因为你烦人,我不想看见你!”
他瞬也不瞬的睨着她,沉敛的眸底里射出冷锐的光,薄唇吐出咄咄逼人的字眼,“你撒谎!”
她心跳错漏一拍,没想到裴松鹤喝醉酒后变得如此磨人,眼尾冷戾起来,瞥向他,“我没有。”
裴松鹤从喉间深处发出一声冷嗤,似讽刺,又似自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