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她跟着扎西一家每天吃牛羊肉,确实长胖了不少,牦牛奶喝得多,肚子里的宝宝也长得飞快。
可顿顿除了火锅就是烤肉,实在有些遭不住,让她分外想念清淡的饮食。
眼下这碗清汤面,刚好解了她的馋,等她反应过来,碗里的面条已经被她捞得一干二净。
裴松鹤没料到她现在的食量如此惊人,但转念一想,毕竟是两个人在吃饭,倒也正常。
挑眉道,“还吃吗?锅里还有,我再给你盛一碗?”
沈知懿狠狠瞪着他,却没什么威慑力,“不吃了,你可以走了!”
裴松鹤忍着笑,过来帮她收拾吃完的碗筷。
眼尾不经意地扫过去,瞥见她的嘴唇因刚吃完东西变得红润欲滴,喉结微微滚动。
他犹豫了片刻,俯身想要去亲,却被她狠狠推开。
“裴松鹤,这就是你追人的态度吗?”沈知懿简直又好气又好笑,指着门口厉声道,“请你放尊重一点,滚出我的房间!”
裴松鹤偷吻失败,只得悻悻退了出来。
洗碗的时候他还在想,早知道就不该犹豫,先亲上再说!
-
清晨的寒雾未散,沈知懿已经醒来,她拢着一条厚厚的藏毯从木质楼梯上缓缓走下。
来到火塘边,用加热过的牦牛奶给自己兑了一碗糌粑。
裴松鹤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眼睫微眯,带着惺忪的睡意靠在墙边,修长的身影在朦胧暗光里被勾成了一道洒脱不羁的轮廓。
这种木质楼梯年头久很容易发出响动,扎西客栈里的房间又没有门板,沈知懿从他门前路过时,便醒了过来。
他没有发出声响,只是站在暗处静静睨着她。
见她规规矩矩的坐在火塘前,一勺接一勺吃着碗里的糌粑,微低的脸庞映在柔和晨曦里,显得格外温软。
从她浅折的眉心,他便知道沈知懿是嫌弃那东西不好吃,但又不能不吃。
他突然发觉,自己非常了解沈知懿的生活习惯,连她一个细微的小表情,他都能猜出对方在想些什么。
比如现在,她正在想那个藏在楼梯间的人,究竟还要偷看到什么时候?
沈知懿心里有些烦闷,不想再被他监视,起身走出了客栈。
刚刚走到客栈后面的那片小雪坡,裴松鹤便追了过来,将那件枣红色的藏袍罩到她的身上。
“大清早的,你要去哪?”
这里是高原,他匆匆跑过来,呼吸里还带着喘。
沈知懿踩着昨天刚落下的白雪,靴底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听在耳朵里非常惬意。
她漫不经心的觑了他一眼,“要你管我?”
糌粑这东西很顶饱,但是不好消化,吃完之后要消消食,否则会积食。
朝阳从远处连绵不绝的唐古拉山上空升起,挥洒在山巅那片圣洁纯净的白雪上,流溢着橘色的光芒。
美景奇观会让人忘空所有忧愁和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