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是看别人结婚,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结婚,其中感受自然是完全不同的。
宫人很快送了吃食来,清淡开胃,很是可口。
洗漱过后,繁重的喜服换成了常服,为了符合今天大喜的日子,依旧是红色的。
两相对视,皆是不约而同笑了。
“太傅在笑什么?”
谢琅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温顺良和,声音喑哑。
“笑,我们还有最后一步没完成。”
温鹤绵指指桌上,那里摆着盖头、喜秤和合卺酒。
“现在来完成也不迟。”
谢琅轻轻推她去床上坐下,那上面撒了许多红枣花生桂圆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硌得人一激灵。
温鹤绵还没来得及往旁边拂,视线便被一片红笼罩——是盖头。
她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脏还是跳了跳,眨眨眼,缓缓凝视着谢琅拿喜秤将盖头挑开。
红烛摇曳,那双深潭似的眸子柔软极了。
谢琅含笑:“还有合卺酒。”
温鹤绵抿了下唇,抬起手:“给我吧。”
谢琅斟好酒,顺从地将其中一杯给她,旋即好似有些迫不及待的倾身过来,与她手臂交缠,而后饮下了那杯酒。
清甜清甜的味道,几乎没什么酒意。
但,酒不醉人人自醉。
憋了一天,谢琅早就想吻上那张唇,此刻终于不用克制,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贴上去,唇瓣抵着唇瓣,互相交换着气息。
热意悄无声息弥漫上来,熏红了眼尾,谢琅呼吸沉沉,一吻结束后稍微退开了些,近乎怜惜地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
“含霜,你不知道,我盼这天盼了多久。”
或许早在最初做那个梦时,一切就有迹可循,他从不后悔去争取,哪怕因此痛了苦了三年也依旧不改初心。
“我真的,很爱你。”
想了许久,再没有任何词能够比得上这个字眼有分量,那就是单纯的爱意。
他爱温鹤绵,至死不渝。
女子的唇瓣被亲得水润,可在听清这句话时,也不由自主弯了下唇角,声音温和而有力:“我亦然。”
人生在世,会做的选择有很多,如果不能保证所有选择都对,那么至少要保证问心无愧,她与谢琅,是从君臣到夫妻,纵然听起来有些荒谬,可却是他们彼此无悔的选择。
谢琅满怀欣愉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不说那些了,反正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有名有份的夫妻了。含霜,叫我的名字。”
温鹤绵抬眼与他对视:“……怀川。”
谢琅被这一声叫得心尖发烫。
他还惦记着会不会硌到温鹤绵,在将人拥入怀中时,还不忘了将床榻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拂下去,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须臾,汗意蒸涌,女子如云的乌发披散开来,沾染在雪白脖颈上,然而那眸中潋滟光彩,更胜别样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