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我。”谢琅狭长的眸眯了眯,显出几分不怀好意,“我只是想问,太傅曾经允诺过我的事,何时能兑现?”
温鹤绵瞬时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目前看来遥遥无期了。”温鹤绵看着远方的风景,笑,“等什么时候我们寻到机会退休了,再说吧。”
她和谢琅都不是当甩手掌柜的人,至少在没有合适的继承人继承皇位之前,肯定是没办法长久离开的。
好不容易四海才平定下来,他们怎么也要为往后千秋万代做打算。
谢琅轻哼:“朕就猜到你会这样说。”
温鹤绵还以为他会继续说什么,结果半晌后听他小声妥协道:“不过你在我身边,风景看不看也无妨。”
“你就贫吧!”
温鹤绵哭笑不得地瞥他一眼,收回目光。
如他们所料,大军回到京城时,果真开了春,积雪初融,一片新生的喜悦。
除了朝中要员,还有许多百姓也得了消息,站在街道两侧,围观大军归京。
大部队驻扎在城外,只有领头的将领押着罪犯进了京,按例之后该抚恤伤员,然后办宴,论功行赏。
不过当下最要紧的,是如何处置罪犯。
温鹤绵没想到,嘉王说的那番话还能传到谢琅耳朵里去。
这人没脑子还好色,他说话温鹤绵全当放屁,一个字没往耳朵里进,更别说那些腌臜话了,逢场作戏而已。
但谢琅在意得很,他去了一趟诏狱,回来后就听说嘉王疯了,也不知他到底做了什么。
反正谢琅不想让温鹤绵手上沾染血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谢琅伏在她肩头,低声,“朕割了他的舌头,太傅会害怕吗?”
“他……死不足惜。”
温鹤绵神色复杂地垂眼看了眼窝在她怀中撒娇的皇帝陛下,叹气。
本质上,狼崽子还是个小疯子。
“婚服做好了,去试试?”】
嘉王勾结蛮族、通敌叛国,更是因为一己之私掀起战争,导致百姓离散、民不聊生,堪称罪大恶极,谢琅先收拾了他一通,后面也毫不手软。
谢咏是凌迟,跟着造反的藩王,则是一人一杯毒酒下去,死得干脆利落,连个回转的机会都没有,看得众人胆颤。
不过那可是造反诶,谁没事想不通去干这事,陛下的手段又不是针对他们的,怕什么?
这么一想,朝臣们很快放下心来。
虽然还没回来前,谢琅就心心念念要和温鹤绵成亲,并且该准备的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但战后事务亟待处理,他刚回京没多久,便又被绊住了脚步,一天天和不同的大臣见面会谈,还要顺带包揽温鹤绵搁置的事。
温乘渊上次匆匆回来,没有出去逛过,秦宜则是实实在在的,很多年没回过京了。
京中的所有变化对她来说都很新奇。
温鹤绵抽空陪她逛了两天,秦宜乐了:“忽然觉得,以后留在京中,也挺好的。”
至少目前看来,小皇帝和他那混账爹完全不沾边,秦宜从前也是大户人家小姐出身,繁华的京城对比荒凉的边关,自然是前者对她更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