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听见这话,点了点头,又想起一事来。
“夫君,既然他们夫妇正式上门,有句话我不得不叮嘱。虽说本朝礼制,商人见官要下拜行礼,可妾身跟沈家娘子素来交好,夫君千万别让人家真拜,好歹扶上一把,要不然日后相见,多难为情啊!”
文博远一笑。
“我本来就不打算让人行礼,必定早早扶起。”
孟氏没想到素来守礼的夫君这么痛快,抬起一双凤眼,上下打量着他。
“文大人素日最讲礼制规矩,今儿竟然这么开窍,肯为了妾身这般破例?”
文博远微微一笑。
“夫人和沈娘子这般熟识,竟不知道这位谢大官人的生意做得有多大?他亲自登门,整个广陵城的官,少有人敢安安生生受他的礼,更何况我这小小的五品官?”
孟氏听罢,微微点头,对着衣冠楚楚的夫君,啧啧一叹。
“文大人,你且破个例,只管点头说就是为了我,也好博我一笑。原本我还想求求大人帮忙,这下好了,大人这般公事公办,妾身这一求也省了。啧啧,竟这般不解风情。”
文大人正喝茶,听了这话,心中一动,一边放下茶杯,一边上下打量眼前娇嗔的美人儿,打算再洗一洗不解风情的污名。
他轻咳一声,整了整官袍,坐姿端正如松。
“好一位乖张的小娘子,你先说说看,你打算怎么求本官?”
孟氏还在看拜帖,听见这话,会意一笑,明艳灼灼。
他身量颀长,眉目出色,在家也坐得笔挺,一身绯红色的官袍,衬得他挺拔如松,温润如玉。
眼看丫鬟们都不在,门也关着,她俯身过去,卧在文大人的膝上,抚弄他的官袍玉带,微微抬头看他,眉眼含笑,温婉动人。
“大人,既然妾身有求于你,自然是大人想让我怎么求……我就怎么求……”
文大人眼眸低垂,看着怀中的明艳美貌,略微捋起官袍袖子,垂手捏住了美人儿的下巴,略略抬起。
“若要本官为你破例,好歹拿出些诚意来。”
孟氏微微垂下眼眸,甚是可怜无辜。
“妾身一介女流,身无长物,手里实在没有能奉与大人的贵重礼物……”
她瞎扯,孟家嫁妆里随便一幅字画,都够买下整个文宅。
“……妾身能奉上的,不过是自已的身子罢了……”
皎如玉树的文大人,看她演得认真,忍不住低声一笑,却按住了那只正要想解自已腰带的手。
“小娘子虽有情,可若是叫你夫君知道了,怕是不好。”
孟氏一听,登时就更来劲了。
她柳眉微皱,轻轻咬住了下唇,泫然欲泣。
“大人,我家夫君原是个天下最蠢笨的呆鹅,素来不解风情,他又嫌弃奴家……那日被大人你……弄脏了身子,打得奴家身上一块好皮都没有,大人若是不信,不妨亲自看看……”
夏日衣衫轻薄,她拉着他的手里去扯自家的衣襟,登时露出一片白皙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