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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新房里陪嫁的描金彩漆拔步床、宝象花纹的流苏帐幔、成对的朱漆描金箱笼,说不上顶好,可桩桩件件也不落人下风。
眼前的新娘子落落大方,谁去搭话,都能说上两句,脸上也带着笑,很是稳重亲和呢。
众人悄悄议论,“这样的做派,也不像她说的那样上不得台面啊!”
“可不是,比她闺女可美貌多了!”
“谢家老太太眼睛毒着呢,又是亲自去见过,可不得挑个好的孙媳妇吗?”
“还说呢,她家那个大孙媳妇也好看,可那事儿……”
“嘘,多少年了,别提了!”
“怕是大房娶了这么可人意的一位媳妇儿,把冯氏那出身高门大户的儿媳妇比下去了,她才这般的咬舌生风呢!”
“可不是,这才说得通呢!”
直到日落西山,终于送了最后一波儿女眷。
沈绮浑身跟散架了似的,偏生刚清净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就响了。
见有人来,她马上端坐起来,一抬头,发现进门的是三妹妹谢玉镜。
“嫂嫂,你累了吗?”
小玉镜款步走到床前,见嫂子面上有些疲倦,马上侧身过来给她捶肩膀。
这丫头这么小,倒这么体贴人,只是沈绮马上拉住了她,搂着她坐下。
“你也累了一天了,怎么还不去睡呢?”
“哥哥叮嘱我,让我有空了就来看看嫂子,看嫂子有什么要帮忙的。”
见她眼睛亮晶晶的,一口一个嫂子,沈绮很是暖心,拍拍她的肩膀,称赞。
“你真懂事。”
“那嫂嫂,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小玉镜侧着头,眼神中隐隐有些希冀。
瞧着小丫头这么热情,沈绮也不再客气,附在耳边。
“你知道,茅房在哪儿吗?”
生生憋了一天,倘若再不解决,她就准备自已出门去找茅房了。
小玉镜一听这话,“哎呀”一声,拍了拍自已的脑袋。
“哥哥昨日就跟我说的,让我早早就告诉你,今天只顾着高兴,偏生忘了。”
她跳下床,叫道:“嫂嫂,跟我来。”
……
解决了人生一大急事的沈绮,感觉自已又神清气爽了起来。
小玉镜不知什么时候走开了,还好院里有灯,新房里也点着红烛,走过去也不远。
推开房门,沈绮听见床铺边有淅淅索索的声响,估计是小玉镜怕黑,自已先回来了。
她心情大好,便关门边说。
“玉镜妹妹,你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哦,她帮你什么忙了?”
声音低沉清冽。
沈绮吓了一跳,转身看去,原来是今日的新郎官谢聿铎。